沈愿好似没意识到谢宴生的想法,兀自跪坐在床上,垂首系睡袍上的腰带。
细白修长的手指勾着绸缎质地的衣袋,几经翻转间,一个漂亮对称的蝴蝶结挂在了腰侧。
谢宴生不动声色地做着善后工作,呼吸低沉又紧,在沈愿转过头之时,才起身离开。
“你先睡吧,我去书房处理工作。”
他嗓音有些哑,步伐也快,生怕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将她从身后扑倒压在床上。
也怕沈愿发现他身体起了反应。
可偏偏沈愿受了伤,也曾明确拒绝过他的表白,这种情况还想着床上那点事儿,他的绮思就成了亵渎和不尊重。
沈愿没说话,只望着谢宴生关门离开的背影。
高挺颀长的身姿再没了往日的从容淡然。
从内到外都失了分寸。
……
沈愿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摸到手机按了静音,电话锲而不舍再度打来,她只得拿过手机眯眸看了眼来电显示,看是一串陌生号码,便接通了。
“阿愿……”
听到是郁城白的声音,沈愿无情挂断电话,并将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
某康养山庄病房里。
郁康看着病床上的郁老爷子,问郁城白,“沈愿没接电话吗?”
手机里冰冷的机械音提示着沈愿手机已无法接通,郁城白低垂下头,“她把电话挂了,现在应该是关了机。”
郁康气得咬牙,“爸一直将她当做亲孙女对待,现在老人家要走了,想看看她都不行,甚至连电话都不接,太让人心寒了。”
白慧茹站在一旁不说话,冷漠的像个局外人,而白慧茹的妹妹——郁康的情人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好似她才是这个家的正牌儿媳。
病床上的郁老爷子已陷入弥留状态,双目瞳孔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着“小愿”
两个字。
一声比一声微弱。
“爸。”
郁康听得心烦,也不理解郁老爷子为何对沈愿如此挂心,无论是痴呆还是临终前,都念叨着这个的名字。
握住老人枯瘦泛黄的手,郁康愤愤道:“沈愿不会来了,您就别念着她这个白眼狼了。”
郁老爷子似从混沌中寻到一丝清明,艰难转过头看郁康,有话想说。
郁康凑过去听。
郁老爷子嘴里呜呜呜呜地吐着含糊不清的话。
但郁康大概知道他说了什么。
多年前,郁老爷子在得知郁康欲对沈愿不轨时,说的也是这几个字。
“做人要有良心。”
郁康应付着点头,眼睁睁看着郁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样撒手人世。
哀恸的哭声登时响彻病房。
郁城白眉心颤动,忍着悲痛朝病床屈膝跪下,俯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次日。
沈愿坐在床上,看着微信上的信息出神。
消息是苏芜悠发来的。
【圆圆,郁爷爷刚刚去世了,你知道吗?】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城白跟我说你挂了他的电话,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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