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一切都烟消云散之后,心中所剩只有彻骨严寒,那是一种痛到极致,累到极致,无力到极致,最后反而想放开一切,与这世间彻底断去关联的严寒。
秦桑平静的看向恒王,见恒王也正回望着她。
恒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更像是在静候,静候秦桑的反应。
秦桑的目光从恒王那里移开,看向他身旁的陈妃,陈妃迎上她的双眼,身子微微前倾,眼中满是急切与探寻。
她并不知道那些信中写了些什么,只知道秦桑从见信那一刻起便泣不成声,哀痛万分。
她心中焦急,忐忑,却无法开口询问。
终于等到秦桑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便将这万千疑惑都融于眼中,期待的回
望了过去。
谁知,秦桑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便坚定的挪开,重新回到了恒王的脸上。
“陛下。”
秦桑俯下身,双手交叠缓缓叩了一首,而后直起身子平静道:“今日之事,与陈妃娘娘并无瓜葛,还望陛下莫要继续将她留在此处,枉受牵连。”
陈妃惊讶的看向秦桑,双眼张大了几分,但她是何等聪慧,几乎立即就明白了秦桑的意思。
秦桑,是想将她剥离出此事。
她心中焦急万分,方才她已经从鲁子越的话中听出了要害,这两条罪名极重,任何一条都足以让秦桑人头落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脑中飞快的转着。
此时此刻,她决不能头脑发热不管不顾。
她唯有按捺住想要坦白身份与女儿共担罪责的冲动,让自己置身事外,才可能有机会去救她。
恒王看到秦桑的举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转头看向陈妃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陈妃的身子有些无力,听到恒王的话后,她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点点头答道:“臣妾告退。”
她站起身绕过席案,目光定在秦桑身上,缓缓走下台阶。
秦桑从始至终都低头看着面前的地面,丝毫没有要抬眼看她的意思,直到陈妃的脚步走过她身旁,向殿外而去,她才闭上眼睛,松了口气。
好在,母亲算是保住了。
自己即便是死罪难逃,只要母亲还能好好活着,也没有遗憾了。
鲁子越漠然看着陈妃离开,并未出言拦阻。
他与陈妃没有什么宿怨,只当她是恒王为了给秦桑一个皇子的名分而借用的幌子。
今日他要对付的是秦桑,秦桑一倒,陈妃再无母凭子贵的资本,自然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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