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知道你娘去找你弟弟了？&rdo;殷争问出这话，负于身后的手都在发抖。
殷觅棠那零星一点的睡意也被赶跑了，呆呆站在门口。
殷络青低着头，&ldo;我、我偷听的……&rdo;
殷争深深吸了口气，他蹲下来，双手握住二女儿的肩膀，努力用不发颤的声音，问：&ldo;你还知道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rdo;殷络青红着眼睛摇头，&ldo;娘什么都不跟我说……&rdo;
殷络青忽然就哭了，她使劲儿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ldo;娘白天和平常一样有说有笑，可是她晚上等我和姐睡着了以后就会偷偷跑出去哭。
有时候在路上，夜、夜里要睡在马车上。
她怕吵醒我们，不敢哭出来，就用簪子扎、扎自己掌心……&rdo;
殷争很想在女儿面前不落泪，可是他做不到。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他和魏佳茗幼时便相识，后来十一年朝夕相处的夫妻。
魏佳茗是个不会落泪的人。
殷争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把殷络青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哄她：&ldo;不哭了，不哭了……&rdo;
等把殷络青哄得情绪稍微好了些，殷争才继续问她：&ldo;络青，把你听到的一切都告诉父亲。
&rdo;
殷络青点点头，她用手背擦了脸上的泪，带着哭腔的继续说：&ldo;开始的时候娘亲瞒着我和姐暗地里哭，后来，夜里姐也不见了。
再后来，姐也变得不爱说话。
我去问姐，姐不肯告诉我……娘亲把我们送到姨母家里，然后她说她要出去办事情，让我们在姨母家里听姨母的话，等着她回来接我们。
后来，后来姐跑去和她说话，她们吵了起来。
&rdo;
&ldo;然后呢！
&rdo;殷争急迫地追问。
殷络青吸了下鼻子，&ldo;姐以前不会和娘亲吵架的，我担心，就跑去偷听了……&rdo;
她有些不安地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
她对于自己偷听这事儿有些愧疚，她觉得正直的人不应该去做偷听这种事。
&ldo;我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不怎么吵了，我、我只听见姐忽然跟娘喊了一句&lso;我也要和娘一起回鄂南找弟弟&rso;……&rdo;
弟弟。
殷争闭上眼睛。
他心中乱成一团麻。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魏佳茗为何一定要瞒着不肯告诉他？
殷络青低着头，不停地哭。
她害怕。
殷争发现了殷络青的异常，殷络青平日里虽然文文静静的，却也是个外柔内刚的小姑娘，很少会哭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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