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隽的眼微微抬起来了,倦怠地点一点头,手里的笔犹捏着,写出来的字还是不算很漂亮,只是被赵徵循着由头“教导”
过许多次以后,总算也影影绰绰有了点清隽的影子。
也有了点赵徵笔墨的影子。
他们两个人其实越来越像,要走的路也渐渐重合,那些原本只占据在各自心里的私欲被挤出去,留出位置给了对方。
彼此都没察觉,只有旁观者才看得清楚。
只是人心拢共那么大,芥子方寸的地方,心里装了太多别人,也就装不下自己了。
宋隽说:“我知道。”
“我问过了,”
她语气冷静得近乎淡漠:“叛乱当晚,江子期借故传召赵徵父亲入宫,却又让内侍把人引入了乱军之中,以至于他父亲被乱刀砍死,近乎尸骨无存。”
什么是近乎尸骨无存呢。
就是还能找到尸骨,只是尸骨已经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的轮廓了。
那一年宋隽十七岁,赵徵十八岁。
天光大亮时候,十七岁的宋隽半身血污,俯身在如山尸骸间翻找出祖父的尸身,十八岁的赵徵满脸血泪,跪伏在汪洋血海里拼凑起父亲的遗骸。
他们那时候尚不熟悉,还没活成彼此心里的支撑,被迫独自面对忍受着,心头支柱的轰然倾塌,从此踽踽独行许多年。
而这些只因一个人,就是如今大殿上头,浑浑噩噩的江子期。
“你知道。”
江子熙重复一遍:“那你还要拦下他,把他布了这样久的局悉数毁了?”
“你真有这么在乎江子期?你不怕赵徵恨你?”
宋隽喉头有一口血,呛在喉头,唇齿间抿出血腥气,瘦削的腰肢被人按在手掌下头,一双冷亮的眼眸盯着她,把她揉弄在怀里,腿心湿哒成一片。
赵徵的吻下移,把头埋在她颈间,咬在锁骨上。
宋隽把腿环上他腰肢,被他狠狠地顶进来,性器劈开紧致的穴肉,直直撞到她最深处,她人没湿透,最深处还有些干涩,疼得轻嘶一声,身上人动作略一滞,手指伸过来,揉捏她阴蒂,把水稀里哗啦揉出来,才揉得湿透了便把她狠狠肏弄开,那窄涩的宫口被撞得微微打开了,叫稳坐着的宋隽往后跌了腰,脸红成一片。
她很快被人搂回来按在怀里,赵徵在她颈侧亲吻,宋隽觉得有什么落在她肩头,凉的,湿的。
仿佛是一滴泪。
她想起她回答江子熙的话。
“就叫他恨我吧,我求之不得。”
她听江子熙说起赵徵不曾告诉她此事的缘由,听她说起,赵徵如何风轻云淡地说“永远都是,那个正气凛然的、碧血丹心的宋将军”
的时候,疲乏一笑。
“他希望我在世人心里,永远是正气凛然、碧血丹心的模样,我也想让他,永远是朗月清风的赵大人,生前功名不必人闲话,身后事也无须,受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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