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纸忙躬身道了声:&ldo;是。
&rdo;
白安珩等他出去,才转手把那副捂子同以前从白家收的、不舍得用的那些个东西仔细放到一处,亲拿着贴子去了母亲所在的上房。
京中冬日寒风颇重,寻常百姓家里早把冬日的菜肉备好窖藏起来,等到这等日子时,能不出门儿便尽量再不出门儿了。
白安珩一早向父、母请过安,便带着小厮出了门儿,骑在高头大马上,分明今日没起什么风,却也刮得脸上有些生疼。
不由得想起昨儿个新得的那副手捂子‐‐这日子戴起来,想必定会很暖和吧?
后头跟着的奉墨低声跟洗笔道:&ldo;爷也真是的,这大冷的天,还要骑马,要真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同夫人交代?&rdo;
洗笔翻了他一眼:&ldo;得了吧,这可比当年跟着公子爷外出游学舒坦多了,才回来几个月啊?就受不得这些了?&rdo;
奉墨忙一梗脖子:&ldo;哪儿能啊?咱这不是心疼爷吗?要是真病了,心疼的就该是还没过门儿二少奶奶了……&rdo;
没多会儿,一行人便到了东十四街上,这所谓&ldo;十四&rdo;不是指第十四条街,而是说这一一代是由十四条或横或纵、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十四条街道组成的一小片儿地方。
这是京城东面的一片最热闹繁华的街市,上面大小店铺林立左右,更不用提到了市集那日挑着担子进城贩售的小商小贩了。
白安珩放缓马速,顺着街道小跑着,没一会儿便到了一条相对清净些的街道。
这条街上他来过几回,东口处的西南角上有一家雅艺斋,在京中学子文人的口中最是有名。
这处酒楼里面常年挂着几副对子,有能对下来的学子,便由东家做主,请一桌或六两、八两、十两、十二两不等的席面。
要是有那贫寒子弟到此,还会免去单子。
更有琴师在顶楼操琴,虽不见其人,却能闻精妙琴音,是处极为风雅的所在。
故此,极受学子们的追捧。
不过今儿个他要去的可不是这处雅艺斋,而是雅艺斋斜对面儿的永福楼。
这处永福楼也是京中有名的老字号了,进出往来的多是达官贵人、官宦子弟,及京中极有家资的大商贾。
下得马来,便上了三楼的天字号间儿,正见五皇子坐在当中,同几位往日常见的幕僚学士们说话,见白安珩到了,便含笑招呼他过来坐下。
&ldo;白大人前日到了?一路上可是辛苦。
&rdo;
白安珩忙敬起身代家父回话,再坐下同五皇子一处说话。
入京以来,原本因为白安珩是白安玙的弟弟,又听闻是个聪慧知礼的,五皇子才请他过来见上一见,看看此子品性如何。
一见之下,却见白安珩年纪虽小,却是极知进退、懂礼谦和的一位少年。
又再问学文、论政见,虽因年纪尚轻,可却是个极有见解、却又没一般轻年子弟那年轻张狂不受教的劣处,五皇子倒是真心喜欢上这位伴读、兼好友的弟弟了。
白安珩也敬重五皇子的为人气度,近日往来交际之时,见其越发不避嫌的偶在自己面前同人商讨些政事,便老实在一旁坐着,从不多言,或有问时,方斟酌应对着。
他知道父亲本不欲与哪位皇子过于亲近,只想当个直臣。
可一来自己长兄本就是五皇子的伴读,这个情分是分不开的。
二来,自己要娶的是韩家二姑娘,五皇子则要继韩家三女为妃,这就又近一层了。
有了这两层的干系,在别人眼中,就算白家再中直,也会被烙上五皇子的印记,想脱、也脱不下去。
更还有第三层‐‐他见过五皇子,也见过大皇子。
老实说,大皇子虽也极显出与人亲近的意思,可他身上那副原本就高人一等的气势,是怎么遮、怎么装,也掩不下去的。
更不用说五皇子的脾性本就合自己的性子,自然,心中就有了取舍之意。
今日出来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年前了,等进了十二月份,宫中事多、各家各户的事情也多,五皇子怕再没个功夫同自己平日相交的人有这等机会相聚,方做上这一回东,请相熟的来聚上一聚。
午膳过后,五皇子后半日还有事要忙,便散了,众人纷纷告辞,只剩白安珩同五皇子还未离去。
&ldo;听说你昨儿同你父亲去了韩家?&rdo;
见问,白安珩脑中转了一转,琢磨着他或是想问白家三小姐的事儿?含笑道:&ldo;正是。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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