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则,”
魏子虚开口说道,“我喜欢你。
想被喜欢的人触碰身体,不算‘没羞没躁’。”
彭岷则噎住。
早上那种异样的感觉卷土重来。
就和他质问魏子虚时一样,心里的腔隙被注满,暖烘烘,黏糊糊,边边角角还残留着几许凛冽的寒气,偏偏整体带有一种够不到地面的着急忙慌,让他又痒又急。
他最后只是转身走出门去。
“说几遍了,你也不嫌累。”
棋路可以反映一个人的性格。
联邦调查局分析罪犯心理的时候,甚至会用对弈的手段。
骆合在魏子虚走后,并不急着收拾残局,而是坐到魏子虚的位置,仔细观察他行棋的路数。
他说再下下去他会输,表面上确实如此。
可是第一次对弈时,魏子虚就是在输棋的前一步扭转局面。
骆合大意过一次,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骆合的棋路坦坦荡荡,稳扎稳打,逐渐包围对手。
对手虽然能看明白局势,却难以招架,对整体的把握大不过骆合,最终毫无悬念被击破。
但魏子虚不是这样。
骆合移动了几步黑炮塔,发现魏子虚的布局实在是很松散,好像处处都是漏洞。
可是白子一前进,总是有黑子虎视眈眈。
骆合停下动作,扶了扶眼镜。
陷阱,难以察觉的陷阱。
即便骆合想就着现在的棋局走下去,看看魏子虚究竟布置了什么样的发展,他也很难完成。
骆合的走法始终是骆合的,坦荡直白,魏子虚的千回百转和谨小慎微,他模仿不来。
所以他看不透。
如果是一个单纯坦诚的人,怎么会有这样遍布陷阱的棋路?
骆合低下头,厚厚的镜片掩盖住了他的表情。
“你来了?”
魏子虚穿好衣服,想去厨房找彭岷则,却意外遇到了陆予。
他正在卷寿司,看见魏子虚,抱歉地笑了笑:“刚才差点伤到你,对不起。”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魏子虚也回以微笑。
“你要找彭岷则吗?我跟他说过了,今天换我下厨,我想试试日料。”
他正在做樱花卷,用来做军舰的新鲜刺身已经片好,青芥和酱油盛在小碟子里,配合粉红姜片摆出精致的形状。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竹帘,一点一点压实米饭。
“你好像很擅长。”
魏子虚说。
陆予有些腼腆地笑:“我妈妈是日本人,小时候跟姥姥住在奈良,这些算是家常菜了。”
他提到亲人的时候笑容很暖,虽然长相平庸,却也散发出几许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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