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困惑。
他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很困惑。
他向那对母子表演,是为了维护哨兵的形象,哨塔的形象。
对我,一个一直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他的仇恨和反感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我。
他吻我。
一片静水在吻我,一片虚空在吻我,一个只有理性,把自己的感觉和感情钝化到空无的人在吻我。
我们乘坐的轿厢升过顶点,开始慢慢下沉。
“我‘看’到,你并不想吻我。
你没有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没有和我结合。
你只能‘看’到我的情绪,不能‘看’到我想不想。
我想吻你。”
“可你没有感觉啊?”
“我没有感觉,但我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吻你。”
为什么你爱我?我想问。
但是在我问出口前,我想到了那个答案:因为我是“一百”
。
轿厢在下沉,我在下沉。
我觉得我生活在一个很荒谬,很病态,很邪恶的世界里。
而他就是世界向我展示这些荒谬、病态、邪恶的一个焦点。
下来时,我很郑重地对他说:“弗伊布斯,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那会让我对你感觉更糟。”
“哦,”
他照旧很随和,同时很漠然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但是,叫我雷。”
我又想问为什么了。
“……你的名字里没有‘雷’啊?”
而且我感觉,没有听到过有人叫他“雷”
。
“是的。
但是你叫我‘雷’。”
除了这个词,我没有别的可说:“为什么?”
“因为X射线(X-ray)。”
我觉得他就像是在说,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他没有更多解释了。
他好像觉得这个问题他回答得很圆满,指着一家餐厅问我:“你想去那里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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