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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高激动地抱住我,抑扬顿挫地说:
&ldo;&lso;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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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志高抬大篓子抬出了经验,抬出了技巧。
肩膀上磨出了老茧。
二百五十斤重的一大篓子棉花上了肩,再也不左右摇晃、举步维艰了。
现在我们抬着大篓子一路小跑。
我们头上冒着热汗,嘴里唱着小调。
前边说过,李志高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样样在行。
他会唱吕剧、京戏,会编顺口溜,会写打油诗。
我唱的小调都是跟他学的。
我们边跑边唱,车间的女工都看着我们笑。
车间主任郭麻子是个戏迷,好乐,好热闹,他开始喜欢我们。
他非常喜欢我们。
他对厂长说:
&ldo;那两个小伙子真不赖,满肚子艺术,干着那么累的活,不发牢骚不叫苦,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带动了全车间的积极性。
建议给他俩每天加五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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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叔叔说郭麻子正在领导面前说我们的好话,我挺感动。
我想别看郭麻子的嘴巴刁,其实是个爱憎分明的好人。
我把情况告诉了李志高,李也说郭麻子还不错。
我们俩一抬上大篓子就才思泉涌,我想很可能是艺术细胞就像吸了水的棉花一样,杠子一压,艺术就流出来了:
火红的太阳落了山,
三百斤棉花上了肩,
抬着大篓子来回蹿,
抬着棉花进了车间。
一眼看到了女婵娟,
遮着头来盖着脸,
只露着两只毛毛眼,
让我怎能不心酸。
……
多数都是诸如此类的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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