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余辜这样的词是谁教他的？”
方鸿心道。
“他以前不打你么？”
方鸿问。
陈宇航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只说他打妈妈，不说他也打你……？”
方鸿的目光变得有些灼热，直视着陈宇航的那双明亮的眼睛。
或许是经受不住方鸿目光里的炽热，陈宇航低下头又看向了陈琼的遗体。
“你都说他死有余辜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舍不得走呢？”
方鸿又问。
陈宇航的小身板微不可闻的颤了颤，开口道：“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爸爸啊，我就是想再多跟他待一会儿，哪怕就一小会儿，因为我知道，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方鸿猛地一颤，内心深处仿佛被钝器狠狠的搓了一下，目光瞬间变得温柔。
他俯身抱起陈宇航：“呆够了，姐夫带你走~”
这一次，陈宇航没有拒绝，小脑袋伏在方鸿的肩头，冲陈琼的遗体挥手，小家伙刚才还一片晴朗的脸上顷刻间泪如雨下……
“爸爸，再见……”
…………
三地奔波，跟随警车把白冰一家三口送回雅苑小筑，再回到浦东分局时已经凌晨一点。
那辆宝马200仍旧停在路边，李沐这小子竟然还没走。
方鸿走过去敲车窗，才发现他人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嗯？能走了？”
睡眼惺忪，顶着一张蒙圈脸李沐放下了窗玻璃。
“上车吧，回寝室洗洗睡了~”
李沐道。
方鸿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私事要去处理，今晚就不回寝室了。”
“我去！”
李沐瞬间睡意全无，狠狠的瞪着方鸿：“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害我在这里等你那么久！”
幽怨的小眼神，好像方鸿把他给强上了一样。
方鸿苦笑：“早跟你说过让你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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