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朝廷正在整顿旗务,要是派没有差使的旗人来开荒种田,恐怕更要合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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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这话简直如同儿戏!
&rdo;雍正冰冷地把田文镜堵了回来,&ldo;你大概没有读过历史,不知道王莽就是因为这样干才丢了天下的。
黄河故道上千里荒原,你逼着人们背井离乡地来到这里,还美其名曰要他们垦荒。
可是,他们吃喝什么?住在哪里?谁给他们耕牛?谁发给他们种子?你田文镜是神仙,能变出庄园,变出场院来安置他们?你不懂就说不懂,不要装懂。
你以为旗人就是那么好打发的?现在他们每月拿着月例银子,舒舒服服地北京跟前种田,尚且打着不走牵着倒退呢,你倒想让他们到河南来垦荒?真是海外奇谈!
田文镜啊,田文镜,你可真会给朕出馊主意。
算了吧,你规规矩矩地办你的差,先把这里的吏治弄好,能治平均赋,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有了大树,还怕别人不来你这里乘凉?朕告诉你:不要瞎操别的闲心,先干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理。
务外非君子,守中是丈夫。
这就是朕送给你的两句话。
要换个人,朕还懒得和他说这些呢?&rdo;雍正说得口渴,自己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油茶,又顺手指指边上的另一碗说,&ldo;你怎么不喝,嫌这油茶不对口味还是怎么的?&rdo;
田文镜现在如堕五里雾中,连手脚都不知怎样放才好了。
自己冒雨出来巡河,本是自讨苦吃,可偏偏被皇上看见,一见面就先表彰了他。
他也觉得&ldo;讨好&rdo;讨到了正地方,实在是求之不得、千载难逢的荣宠;可要说今天幸运呢?自己说什么皇上就驳什么,批得他狗血淋头。
批完了,训完了,又蒙皇上赏赐油茶喝!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看来,什么也不怪,只怪自己猜不透皇上的心。
他不敢再说话了,也不敢再提什么治河的办法了,还是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雍正皇上大概已吃饱喝足,他站起身来了,田文镜也赶忙起来躬身侍候着。
皇上好像还有未尽之意地说:&ldo;朕今夜就要启程到下游去看看,然后就打道回京。
河南这地方很重要,也很贫穷。
朕把河南的事交给你,自有一番深意。
你要切记,黄河之事当然要办好,可更重要的是吏治,吏治不清,别的什么也谈不上!
萧何是位能臣,他一下子就定了三千律条,可订得再多,不是也要靠各地的官员来执行嘛。
朕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能指望像先帝那样坐六十一年江山。
但朕只要在位一日,就一定要遵照先帝的遗愿,兢兢业业地把事情办好,无愧于后世子孙。
朕不学朱元璋,贪官墨吏逮住就剥皮;但朕也不想学赵匡胤,他不肯诛杀一个大臣,弄得文恬武馆,让好好的江山,落个七颠八倒。
如今的天下,是宽不得,也容不得。
你一宽,一容,有人就要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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