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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简直被方苞的话惊呆了,他痴痴地看着方苞说:&ldo;你的意思是说他和老八之间……不至于吧……先帝的传位诏书,是他亲口宣布的,他要是想做手脚,当时是最好的机会。
如今大局已定,难道他还会再和老八他们勾连?&rdo;
方苞此时有点后悔,他已明显地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可前边的话已经说出,又不容他再停下来:&ldo;万岁提出的质问,让臣深感惭愧。
也许是我老眼昏花,把隆科多看错了,最好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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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从方苞的话里觉察到他的不安,便笑了笑说:&ldo;方先生,你不要有所顾忌。
我们君臣是在这里谈心嘛,想到什么,就应该大胆地说。
不管你今天说得是对是错,朕全都可以担待,绝不会责怪你的。
你刚才说得对,有时朕也常想,也许是朕错了,最好是朕错了。
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么办法呢?说吧,把心里想到的全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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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万岁既然如此信得过臣,臣就尽其言吧。
方才,万岁说到&lso;机会&rso;这个词,可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因错过了机会而吞吃后悔药的?错过一次机会,而拼向要寻找二次机会的又有多少人?万岁心里最清楚,当初佟家一门,全都是倒太子的&lso;八爷党&rso;,这里面却偏偏有个隆科多,是忠心事君的。
当然,圣祖晚年时,皇子争位,各显其能,朝廷上下,不被卷入纷争的只是少数。
情势可以说是扑朔迷离,亦真亦幻,有多少层迷障,多少个连环套,就是神仙也说不清楚。
八爷党既然称之为&lso;党&rso;,并不因皇上得了大统而就不再是&lso;党&rso;。
他们丝萝藤缠,盘根错节,不会因皇上批驳朋党,或者是写一篇&lso;朋党论&rso;就会瓦解消散的。
为了皇上的天下,为了皇上的骨肉不惨遭悲剧,就要下狠心拆散这个&lso;党&rso;。
不这样,皇上顶多做个善终皇帝,要想铲除颓风,要想刷新吏治,要想成为一代令主,就全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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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苞这话,说得够多、够透的了,也说得雍正无言可对了。
雍正愣了好大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然而,他毕竟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也毕竟有自己的打算,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ldo;方先生,谢谢您说了这么多忠恳的话,您的心意,朕也完全清楚。
但朕也确实有自己的难处啊!
人人都说朕心冷,可谁又知道,朕也是人生父母养,朕也撇不开骨肉亲情啊!
昔日,朕的兄弟们曾多次对朕下过毒手,朕现在每当想起往事来,就不寒而栗。
所以朕自登基的那天起,就牢记圣祖&lso;不要闹家务&rso;的训教,对兄弟们能保全的尽力保全。
朕调开了老九、老十,马上还要再调开十四弟,为的就是要保全他们。
今天朕向方先生说句心里话,朕实在不愿让后世子孙骂朕是个无道的昏君哪!
说到舅舅,他还是于朕有恩的。
朕私下里想,他怎么能陷进事非窝里去呢?所以朕还要再看一段,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先生,朕这样想,这样做,你觉得行吗?&rdo;
方苞被雍正的话感动了,他正要说话,却见太监高无庸在门口一伸头,雍正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ldo;是谁在那里窥探?朕和方先生说话时,不准打扰,你不知道吗?&rdo;
高无庸跟斗把势地爬进来叩头说:&ldo;皇上恕罪,奴才不敢偷听。
是这样……隆科多在外面请见主子,奴才让他先候着。
可是主子这里一直没说完话,隆科多急了,叫奴才来看看,看方先生是不是已经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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