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实也不能多留,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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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过了丫鬟,如今大公子这边也有人伺候,连屋里的摆设也换了不少新的上来。
鬼手张心里其实已经放心了不少,便拱手告辞。
陆锦惜亲送他出了门,这才吩咐白鹭引人出去,顺便安排潘全儿那边的车马。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
院子里也没什么花草,所以看上去有些暗淡。
唯一的亮色,来自于石板缝隙中钻出的几许绿意。
瞎了一只左眼的大风,安静地站在马棚里,吃着马槽里的干草。
陆锦惜站在屋檐的台阶下,就看着这一匹马,眼底略过几道思索的神光。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这才拉回神思,回头看去,一时有些讶然:&ldo;大公子怎么出来了?&rdo;
要紧的是……
看上去面色很差。
也许是因为才被鬼手张施过了针灸,他额头上的汗迹虽然擦干,但两鬓垂下的几缕头发,却还是沾湿的。
原本就很白皙的脸上,越见苍白,竟然已经找不到一丝血色。
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底,却隐隐藏着一点残余的痛苦。
此刻脚步蹒跚地走出来,竟显得摇摇欲坠。
偏偏他眉峰上都是冷意,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沉默又隐忍。
听见陆锦惜的话,薛廷之向着门外看去。
&ldo;张大夫方才已经告辞了。
&rdo;陆锦惜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解释道,&ldo;回生堂似乎还有事,所以我没留他喝茶。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do;
薛廷之其实还有些恍惚。
这种针灸,每一针都是刺激痛觉的,他经历过了许多次,已经习惯了‐‐痛苦是常有的。
只是这痛苦的来源,并非病疾,而是那些深埋的记忆。
整个左脚的脚踝,甚至每一条经脉,都有一种麻痛的感觉。
他竭力地忍着,收回目光,便要躬身回陆锦惜的话:&ldo;回禀母亲,廷之无事,只不过有些疲乏……&rdo;
话说到末尾之时,脚踝处那麻痛的感觉,却忽然达到了顶点。
薛廷之的身子,忽然就有些不稳,摇晃了一下。
陆锦惜原本就站在下方,正注视着他,眼见此幕,不由连忙伸出手去,暗惊不已:&ldo;大公子?&rdo;
她一把扶住了薛廷之,托住了他的手腕‐‐
触手,竟是汗津津、冷冰冰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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