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经过收发室门前的时候,梁梦一朝正在里面摆弄报纸的老杨头儿问到。
&ldo;还没呢,‐‐给。
&rdo;老杨头儿一面说,一面就把一份市报从收发室的小窗口递了出来。
这是梁梦一他们科里唯一的一份报纸。
为节省开支,单位的报纸订得很少,像省报、《参考消息》、《人民日报》等大报只有阅览室和几个局领导才有,其他科室就只有一份市报。
梁梦一接过报纸,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随手翻看着。
对市报上的内容表现出如此热情和关注,这在梁梦一还是第一次。
这几天,梁梦一除了翻阅市报,也开始注意收看市台的&ldo;百姓故事&rdo;、&ldo;市井见闻&rdo;一类的节目。
梁梦一所以倾注精力看这些报纸和电视节目,目的是想看看这些媒体上,是否有和那二十万块钱相关的消息。
上班时间,梁梦一原本不爱这屋那屋地乱串的。
一来他不是那种爱唠闲嗑儿的人,这方面他和言异群有点相似。
二来他觉得自己岁数大了,也没能混出点名堂来,什么都不是,事事不如人,精神上就有点灰溜溜的,哪屋也不愿意去。
但这几天他却有点一反常态,人们不时可在别的屋里看到他的身影。
单位人浮于事,那点工作有两三个小时就能做完了,其余时间没事可做,大家就张三长李四短、天南地北地闲聊。
在这个只有几十万人口的城市里,有一点点新闻,不出两天,就能传播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梁梦一这屋那屋地走动,也是想在人们的闲谈中,听听是否有关于那二十万块钱的内容。
梁梦一隔壁那屋是管后勤的侯明哲和做内保工作的艾侃两个人。
这老侯五十多岁,身体微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艾侃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身体略显瘦削,但精神矍铄,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
两个人的共同之处,都是岁数偏大,社会经验丰富,人情世故知道得比较多,闲聊起来,天南地北,滔滔不绝。
老侯长艾侃几岁,别人就给他们起外号,管老侯叫&ldo;大白话&rdo;,管艾侃叫&ldo;二白话&rdo;。
但白话归白话,不该说的话他们绝不乱说。
他们都是属于那种年岁已大,好时光好机会都已过去,只好一天天地混日子,却又精神超脱,自寻乐趣的老&ldo;油条&rdo;,都是闲话不说,废话不断,却又很有分寸的明白人。
可是,闲话和废话怎么个界定法呢?这在汉语辞典里也难以区分清楚。
按时下人们的理解,闲话应该是指那种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政治的、人际关系的麻烦的话;所谓废话呢是指那些不涉政治、不涉时局、不伤个人,无的放矢,却又能愉悦别人,也能愉悦自己的闲聊。
总之,说闲话得罪人,说废话联系人。
他们深得此中的奥妙,弄得领导同事,上上下下,嘻嘻哈哈,融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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