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灾厄之气开始了一日一次的躁动,正激烈暴戾地冲击着经脉骨骼,激起一种浑身上下都在被一点点碾碎的剧痛。
饶是翡寒衣早已习惯不同力量在体内互冲,却也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痛苦的感受。
他不想说话,偏生兰风逐半点没有放弃的意思,嗓音关切,甚至试图握住他的手,将自己体内的灵力也渡过来。
可龙崽子的灵力也来自于他,渡过来除了加剧疼痛半点忙都帮不上。
翡寒衣烦不胜烦,只好撑起眼皮,狠狠瞪他:“别碰我!”
玄衣少年登时一惊,缩回了手。
就在方才的一瞬,虽然光线昏暗,可兰风逐还是看清了“君非羽”
的瞳孔——原本的深琥珀色被暴戾阴冷的猩红取代,仿佛层层上涌的血浪,正在试图吞噬那双鲜活眉眼间的清明。
兰风逐惊疑不定,眼看着对方艰难喘着气,再度闭眼,飞扬细眉紧紧蹙起,似乎在默默调息。
僵持俄顷,翡寒衣才长舒一口气,又缓了片刻,直起背脊。
见他瞳色恢复正常,兰风逐面带踌躇半晌,才低声开口:“君道友,你知道‘灾厄’吗?”
见对方闻言挑眉,他忙道:“就是一种红色的,很恶心的——”
他还没说完,便被翡寒衣似笑非笑打断:“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兰风逐默了默:“你身体里的灾厄,是哪来的?”
“我自有我的际遇。”
翡寒衣被他拙劣的套话技巧逗笑,嗓音有些沙哑,却莫名显出几分缱绻意味:“问这么多,不如想想如何离开这里。”
兰风逐没再开口。
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便这般一前一后来到了溪谷尽头的山洞。
光流汇聚与此,凝成一道艰涩复杂的咒文。
翡寒衣看了片刻,剑指随手一划,无匹剑气当即将其击碎。
一力降十会,他才懒得去思考什么解阵之法。
二人在翡寒衣的剑气开路下畅通无阻,一路跟着汇成无数红线的光流向前,来到一处宽阔穴窟。
红线由洞壁向下,将一具冰棺包裹,可兰风逐穷尽目力,也只能在其中发现一套雪青色的衣衫并一根白玉短笛,笛身通透,似乎隐约刻着一枚篆体的“翡”
字。
不知怎的,他的视线竟像被黏住一般,根本无法由红线裹绕的冰棺之上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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