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不能飞国际航线,他对他们而言不仅失去了价值,还变成了风险,一个穷途末路、债台高筑、可卡因成瘾的风险。
而且现在警方的监视雷达紧盯着他,让他饱受压力。
他知道的不多,但足以明白自己可能会毁了他们一手建立的基础,而他们一定会采取必要行动。
托德双手抱住后脑,大声呻吟。
他生来就不是驾驶战斗机的料,如今战斗机旋转失控,他没有能力重新控制住机身。
他只是坐在座椅上,看着旋转的地面越来越近,心中明白自己唯一幸存的机会是牺牲战斗机。
他必须按下座椅弹射钮,把自己弹射出去,而且现在就得按下按钮。
他必须去找高级警官,一个确定没被贩毒集团黑钱收买的警官。
他必须直接去找警方高层。
就这样做,托德心想。
他呼了口气,感觉不知不觉紧绷着的肌肉放松下来。
他决定去找警方高层。
但首先呢,先来杯酒好了。
接着来条白粉。
同一个年轻接待员把客房钥匙递给哈利。
哈利道谢,大踏步爬上楼梯。
刚才他从伊格广场的地铁站走到莱昂旅馆的路上,并未看见任何人身穿阿森纳队球衣。
他朝三○一号房走去,放慢脚步。
走廊上的两个灯泡都不亮,一片漆黑,使得他房门底下透出的光线可以看得格外清楚。
香港的电费高得吓人,逼得他不得不改掉出门时在家留盏灯的习惯。
说不定是保洁员在房里留了盏灯,但若真是如此,那么她也忘了锁门。
哈利站在门口,右手拿着钥匙,才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天花板唯一一颗灯泡亮着,照亮底下站着的男子的背影,男子俯身在床上的行李箱前。
房门撞上墙壁,轻轻发出砰的一声。
男子冷静地转过头来,只见他的长脸上爬满皱纹,望着哈利的眼神有如圣伯纳犬。
他身材高大,驼背,身穿长外套和羊毛衫,脖子上围着一圈肮脏的神父领圈,蓬乱长发中分,露出一双哈利见过的最大的眼睛。
男子看上去起码有七十岁。
两人的模样截然不同,但哈利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宛如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你在干吗?”
哈利依照例行程序站在走廊上问道。
“看起来像在干吗?”
男子的声音比他的容貌来得年轻,声音洪亮,带有明显的瑞典口音。
不知为何,瑞典舞曲乐队和复兴教会传教士都爱用这种口音。
“当然是闯进来看看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男子用的不只是瑞典口音,他说的根本就是瑞典语。
他扬起双手,右手拿着万用转接插头,左手拿着美国小说家菲利普·罗斯的《美国牧歌》的平装本。
“你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不对?”
男子把东西一一丢在床上,往小行李箱里看了看,又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哈利,“连个刮胡刀都没有。”
“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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