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气是那么随兴,那么理所当然,以至于你严肃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怀疑:“罗布·哈尔福德也抽冰块?”
欧雷克依照我的要求,有点不情愿地递给我五百克朗钞票。
我叫他在原地等候,起身离开,沿着街道走到弗特兰桥旁,转而向右,离开他的视线范围,穿越马路,行走三百米,不一会儿就到了奥斯陆中央车站,心想以后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叫欧雷克·樊科的怪咖了。
后来我坐在月台下方的通道,嘴里叼着冰烟斗,这才发现原来我跟他之间还没结束,甚至连结束的边都沾不上。
他站在我面前,不发一语,靠着墙壁,在我身旁滑坐下来,伸出一只手。
我把冰烟斗交给他。
他吸了一口,剧烈咳嗽,又伸出另一只手,说:“找钱。”
古斯托和欧雷克这对搭档就这么形成了。
那时是暑假,欧雷克在克拉斯欧森五金家用器材店打工,下班后我们会一起去市区,在中世纪公园混浊的游泳池里游泳,看着歌剧院周围兴建中的新城。
我们对彼此述说未来想做什么事、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去什么地方,用他打工赚来的钱吸食我们买得到的毒品。
我跟他说我养父的事,说我养父因为养母挑逗我而把我踢出家门。
而你呢,欧雷克,你说起一个你母亲过去的男友,一个名叫“哈利”
的警察,你说他“蛮酷的”
,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但后来事情走了样,一开始是他和你母亲之间出现了变化,接着是你被卷入他正在侦办的案子,于是你跟母亲搬去了阿姆斯特丹。
我说这家伙也许可以说他“蛮酷的”
,但这实在是个很逊的形容词。
你说“哇靠”
更逊。
有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词很“操蛋”
?就连“操蛋”
都很孩子气。
你还说为什么我要说这么夸张又土气的话?我根本就不是奥斯陆东区人。
我说夸张是我的原则,它强调了我的观点,而“操蛋”
是那么的不对味以至于它听起来非常顺耳。
艳阳高照,我心想这是我听过的别人对我最棒的赞美。
我们为了好玩在卡尔约翰街上行乞。
我去市政厅广场偷了个滑板,半小时后在铁路广场用滑板换了快速丸。
我们搭船去霍韦迪岛游泳,讨啤酒喝。
几个女孩邀请我们登上爹地的游艇,你爬上桅杆跳水,跟甲板擦身而过。
我们搭电车去艾克柏区看日落,那里正好在举行挪威杯足球赛。
一个来自特伦德拉格的烂足球教练猛盯着我瞧,我跟他说只要付我一千克朗,就替他口交。
他把钱给我,我等他把裤子脱到脚踝,立刻转身就跑。
你说后来那家伙看起来“满脸失落”
,转头看着你,像是要你接手。
天哪,真是笑死我们了!
夏天似乎永远不会结束,但终究还是来到了尽头。
我们用你的最后一笔薪水买了大麻烟卷,朝苍白空虚的夜空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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