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在富贵漕家,拜红踩黑的事情委实见过太多,自觉一眼便可看透人心,不过都是些存了私心的货罢了,有何区别?
秦苒房里,靳以鹏花了一盏茶功夫才将秦苒劝的面上坚冰有所融化,他四顾房内,见门窗紧闭,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盘膝小声劝道:“小苒你要听哥的,我走南闯北这几年,什么人没见过?”
秦苒讽刺道:“是从清江浦输到高邮,然后再从高邮输到清江浦吧?最后整个儿连自己都输了!”
事实不容人否认。
靳以鹏涨红了脸,咳嗽一声,拍着她的肩语重心长的劝导:“妹子你想啊,哥会害你不成?”
秦苒修眉微掀,怀疑的眼神直逼到他脸上去。
靳以鹏大掌在脸上使劲搓摩了几下,只将他一张俊脸搓的更红了,这才打起精神接着劝秦苒。
“妹子你想,少帮主是什么人?眨眼间能输掉一座宅子,却能在关扑场一路赢回去,虽然都是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值不了什么钱,可也说明他赌技惊人啊!
我在清江浦原还觉得自己赌技非常,可是自跟了少帮主之后,才知自己素日竟是井底之蛙。
上京关扑之风极烈,有多少人一夜之间暴富。
我们若是跟着少帮主,何愁赚不来三千金?比起你我苦思钻营,岂不好上百倍?”
秦苒向来是个踏实勤干的,就算在漕船上喝酒耍钱,那也是为了拉近与漕船上汉子们的距离,好教他们不致轻看了她。
今时不同往日,她自己纵然再缺钱,急需要钱,可是指着赌博来赚钱,这实在大大有违她的人生信条。
况面前翘首企盼她答应的这只家伙又是赌博场上的惯犯,一日便输尽了八千两,她还没有从这深刻的教训之中回过神来,当下一掌拍在靳以鹏脑门上。
“我看你是被少帮主迷了眼,只觉他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对的。
你怎么不想想,这几日依他的手腕,去街上扑买些财物来岂不是易事?为何非要想尽了法子要花掉我们的积蓄?我就不信他除了那座宅子再无别的落脚之处或者钱庄里没有存银?”
靳以鹏呐呐:“也许,少帮主这是为了考验我们是否诚心想学……反正他做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再说这些日子的开销,可不是少帮主开口跟我们要的,而是我亲自奉上的……”
秦苒无语的看着极力替聂震开脱的靳以鹏,抚额长叹:这就是脑残粉啊脑残粉,遇到偶像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都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错了。
十个猪一样的队友也比不上一个平日智商不低但遇到偶像就晕头转向的脑残粉的破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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