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出手就是知府,这其中怕是绝不简单。
王知府脸色登时就垮了下来,“秦大人此话怎讲?下官不过是按照大明法度,要符知县依例交出审案权,并带着所有文书证物,去兖州府交接问话。
怎生的扯得上杀人?又哪里够得着枉法?”
见气氛一时之间过于紧绷,王知府又缓了缓表情,玩笑一般的睁了睁眼,环视着四围道,“秦大人也莫动气,如此大的差池,本官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秦千户嗤然一笑,道,“前有钦差钱大人,后有我这个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事急从权,一个案子都审不了吗?况且王大人,您这种杀热放火,毁尸灭迹的请法,也是太嚣张了。”
这话说得太过露骨直白,有火药味十足。
云西不觉紧张起来,好像她正处于一场帮派火拼战斗发生之前,时刻都要准备着保命逃离。
王知府听了秦千户的话,脸上登时一片火红,尴尬的咳嗽了声,缓了片刻,他转了视线,打量了周遭环境一番,终于说道:“秦大人这话,本府是越发的糊涂了。
之前符知县进兖州申请,本府便觉出事情严重,又加上滕县接连发生大案,甚至都惊动了路过的钦差,本府更是愧不敢当。
所以才在休沐其间,下滕县暗访。
之前下面突然传来急报,说符知县手下涉嫌一桩杀人案,更悚人的是,死者是我兖州府一任官吏。
本府这才按程序派人传符大人进府议事,可是方才却有手下回说,滕县不仅扣押我府署传令,更要越规矩审案,本府这才就近急急赶来,虽不知两位大人已经秘密进衙,但也不会生出如此大的误会吧?”
秦千户抬手一指外面,“说得好听,义正言辞。
既是请符知县到府衙议事,怎会带这么多兵士?”
王金年顿了一下,笑着解释道,“这次案子很复杂,不是一人一地一案,涉及太广,这些人手本是因着符大人竟也被牵连进人命官司中,本府不得已要广派人手,重新把符知县所有的取证环节走一遍,以验案情真实。”
王金年眼角余光冷冷瞥了符生良一眼,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之前,连着传话的官员,本官也不过才派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赶车的马夫。
我兖州府突发官员死于非命,桩桩证据都指向符知县,怎地本官传个话都不好使了?”
秦千户冷笑一声,拍了拍手,“把之前扣押的兖州官兵都带上来。”
不过转眼的功夫,在锦衣卫与滕县衙役的共同押制下,之前数十名兖州兵士依次列出。
白染也在其中。
王知府立时看傻了眼,大叫道:“白染!
就凭着你一个小小传令官,怎的可以调出我兖州府这么多官兵?
白染登时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大人饶命,这次案子属下是收了菱藕香一些银子,这些官兵很多都是假扮的,给属下十个胆,属下也掉不出这么多官兵啊!”
王知府立时大怒,“你个恶吏,你以为假扮官兵,罪过就比调出官兵小么?如此胆大包天,悚人听闻的恶行,本官的乌沙都保不住!”
之后王知府又转向秦千户,“秦大人,这个案子如此复杂,必须严查,此时牵涉事物已广,在在滕县查诸多不便,而且已经严重涉及我兖州府内务,必须要提升至兖州府审理。
况且此时济南府也传来消息,如此重案,山东提刑按察使已经惊动,正派专人赶往兖州府督办。”
云西不由得心下冷笑一声,拐了这么大一圈,这王金年竟然又拐回到带案子上移兖州府的话题上,真真是个老油条。
符生良再不能站在一边任人宰割了,他拱手上前道:“知府大人,虽说命案疑点指向下官,但有两位大人见证,这全部都是菱藕香金魂寨暗中买通了兖州府几个小官,故意做下的局,诬陷下官。”
他又道:“这个案子是该当提回兖州府审理。
但是下官清白已经自证,现下,下官辖区内柳连琦凶杀案与其他大案可以分割开来。
现在认证物证俱全,立时就能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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