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想念她其实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疼痛退潮后,思念卷土重来,毫无意义。
如今两条手臂都蜿蜒着深深浅浅的旧疤,左手手腕的新伤口还没有痊愈。
那道伤口是上周五晚上刻下的。
刻下的瞬间陈星燃想是不是应该再用力一点。
因为他居然在自慰的时候想到了姐姐。
第二天早上,当她坐到餐桌边,无知又纯真地朝他微笑。
他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
陈星燃想质问父母为什么非要生下自己。
他曾偷听到父亲跟朋友聊天:他是避孕失败的产物。
母亲怀上他时刚刚产下姐姐两个月,百密一疏,原来就算采取了全套避孕措施也会有不被欢迎的意外降临。
他的存在既对母亲的身体是个危险,也让出生不久的姐姐早早断了母乳。
他为什么要出生呢。
龌龊卑鄙的自己必须去死,但不是现在。
如果在家里自杀的话无疑会给陈煜带来巨大的冲击,因为陈煜一直把他当做世界上最亲近的……家人。
他不想给高考前的陈煜添任何麻烦。
等陈煜有了爱她且她爱着的男人,有了能抵御一切悲伤的幸福时,那会是他的时机。
再次弹回的橙色弹球没有被接住,砸向了挨着陈煜卧室的那面墙上,然后无力地在墙角边打了个滚。
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一点可供揣测的捕风捉影都没有,陈星燃只能陷入无端的妄想中——像过去每一次陈煜带不同男生回家时那样。
她和她的普通同学在接吻吗?
他们会做爱吗?
他快要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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