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流这么说,其实也未必真是讥讽他,多半是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他们极少有这么轻松相处的时候,往日里虽说也没有剑拔弩张,但大多日子都被一种无形的压抑笼罩。
即使是称霸一方的强秦之主,也有难以喘息的时候。
他们活的都不轻松,只是没人会说出来。
赢季细想起来,这确实是第一次和他在后殿之外的地方独处。
很不想破坏这种愉快的氛围,霍清流刚才那句大胆的嘲讽也就被他刻意忽视了。
摸了摸鼻子,赢季有些心虚的一笑。
“怎么,还难受呢?”
赢季在他后腰下面轻轻一拍,然后就看见霍清流像炸了毛的猫似得弹了起来,声音更是透着紧张。
“大王!”
声音不大,但明显带了一丝警告。
赢季:“……”
赢季扶额,叹道:“清流不必害怕,寡人不好野合!”
“这边坐吧。”
赢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见他不动,又道:“寡人今日有事与你说。”
闻言霍清流这才与赢季保持了一定距离,在他下首位置坐了。
赢季见此也不好再多说,就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郯、莒两国依附赵国多年。
徐、霍自周天子封侯之日起就依附楚国。”
毫无头绪的话,霍清流莫名其妙。
他很清楚秦王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侯国,果然赢季又说:“徐国公子术上月迎娶了莒侯之女,郯侯的女儿嫁给了赵王幼子。”
“如此一来,郯、莒、徐三国形成了一个小同盟,又不致失了楚、赵两大国对各自的庇护。”
“寡人就是想告诉你,近来霍昭平有点小麻烦。”
霍清流莞尔,却摇头道:“他未必会看做麻烦。”
“哦,清流怎么说?”
“徐国地处楚、霍两地正中,自古左右逢源以求平衡。
肯和昭平攻打郯国是其野心作祟,不惧赵王声讨乃是自恃有楚为后援。
衢州自古出名器,徐国丰富武备自是不想失去霍国这个盟友,何况徐侯的一位夫人还是吾王的女儿。”
赢季点头道:“有点道理。
不过——若是公子术娶的这位莒侯之女,母亲是赵国人又会如何?”
“这……莫非——?”
赢季笑了笑,“寡人不过是使人促成了这桩好事罢了。
清流不必谢了。”
霍清流很克制的咳了一声,心道我没打算谢啊!
纵横之道不同时期不同策略,往往较量的是发动者的谋略与远见。
这些不过是小事,名义上是给霍昭平制造一些小麻烦,伺机为他父亲潞城君报仇,实则以秦王暗藏韬晦深谋远虑之城府,这般费周折绝不仅仅是为破坏徐霍同盟这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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