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则望着卢望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抱着剑,默默往相反处而去。
二人离去后,议事堂中唯留掌门与戒律长老。
“这些弟子中,承则剑法最高,望儿稍逊,至于品性,各有千秋。
师弟,你认为,他们二人中,谁能担当重任?”
“师兄,我不敢妄言。”
戒律长老道。
掌门斜了一眼他:“这两个孩子是你我看大的,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心知肚明。
不必在意我,实话实说便是了。”
戒律长老笑了笑,“拧不过师兄。
师弟也就说了,承则天性纯良,心智坚定,堪当大任。”
“哈哈哈。”
掌门忽而大笑,“师父说得一点不错,你我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心中所想也不约而同。”
“这样说,师兄,你也属意承则?”
“不错。”
掌门缓缓道,“虽说望儿是我独子,可心高气傲,且有剑走偏锋之意。
若如让他挑了大梁,指不定日后将我派带向何处。
承则是孤儿不假,幼年凄苦,非但不令他心有龌龊,反而有仁济之心,掌门由承则继任,我最放心。
至于望儿,日后接了你的位置,有山规约束,也能安稳。”
“师兄高义,令我自愧不如。”
“这些话就免了,明日就要下山,我们两个老头子还是早点歇息。
不然两个半大小子走起路来,还不累煞我也。”
“满打满算,师兄今年才逾天命,哪里就是老头子。”
戒律长老揶揄道。
“嗨呀,这掌门啊,才当叁十年,我却觉着,过了六十年一般。”
掌门抚了一把长须,“早知这样辛劳,当初就该推给你不是。”
“师兄,这等福气,师弟我消受不起啊。”
离山当日,恒山派弟子齐来相送,掌门望着泱泱大片,朗声道,“你们都来看热闹啊,都回去练剑!”
弟子闻言纷纷散了,四人方才下山。
山下备好快马四匹,直奔高家而去。
行过半日,日头正烈。
不远处有一家茶坊,掌门带着叁人下马,披布短褂的店小二迎上,将马匹栓好。
“店家,老树茶两壶。”
掌门很是客气。
“就,就这啊?”
店小二看几人身负长剑,还以为是出手阔绰的贵客,脸顿时垮下,“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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