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紧紧环抱着她,脸埋在她的后颈,呼吸急切而紊乱。
温热的液体濡湿了她肩头的贡缎,他像是条被弃的狗,毫无章法地寻觅着她的肌肤,一寸寸、一分分,虔诚吮吻。
成璧心中有事,没想过要与他欢好,便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凛声道:“你给朕住嘴!”
沉宴的唇停在她耳畔。
他很痛苦,无法言说的痛苦,喘息也在轻颤,似乎今日的逾矩已然耗尽他一身胆气。
成璧将他推开,回身淡淡道:“跪下。”
沉宴闭了闭眼,双膝一弯匍匐在地。
“朕今日来,是想告诉你,别总以为只有你自己在宫里受尽委屈。
好人歹人朕心里都有数,有时候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谋求后续的利益。
毕竟人家有的是价值,而你,什么都没有。”
沉宴胸腔起伏,深深喘息两下,终于颤声道:“是……臣侍明白。”
“第二,永远不要跟朕耍弄心思。
前月沉家犯事那阵你手上就已经全是针眼,以为朕没心没眼看不穿?”
他始终垂着眼,成璧便俯身钳起他的下颌,强逼着他映上她霜雪般的眸,“矫情东西,装什么委屈。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拿出来,给朕看。”
沉宴死死咬唇,清泪自眼角流溢而出,一滴滴落在她的虎口。
殿中珠帘随风轻荡,鲛珠亦不及他泪芒清魅,她像是钳住了一个月光浇注的妖灵,连心神都险些被这泪吸撤进去,急忙挥手撇开他的脸,偏过头道:“朕的耐心有限。”
沉宴伏在地上,好半晌,唇瓣轻蠕,眼神怔怔落在她脚下。
成璧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才见自己正踩着一条腰带。
原来他扑上来时袖中正藏着这物,二人一番纠缠动作甚大,谁也没注意这东西掉到了地上。
这回是沉宴先动了身。
他拾起腰带,小心翼翼地双手上举,将它奉送至成璧眼前。
“这又是什么招数,举案齐眉?”
成璧扯了扯唇角,一把夺过腰带凝神看去,只见锦缎之上繁花初绽,主图绣的是扶桑神树,有重明灵鸟栖居于上,华彩非常。
赵成璧看罢多时,隐隐有三分气短。
这小子一向心思浅薄,除却她,再没有什么值得念想。
为她费的这份心也算贵重,总不好再刻意贬损,故而开口称赞道:“‘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于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
’你这图样的确比愉卿的雀踏金枝高明不少。
同样是鸟儿,可笼子里的玩物岂能与世外仙君相提并论?”
这仙君一词原说的是重明鸟,古籍中便有其圣贤托生的记载。
可女帝却没料想到自家贵卿学识粗陋,听了这话也不知想到什么歪处,竟登时面色煞白。
赵成璧看他实在可怜,也知道自己今日在这事上犯了小性儿。
如她不是帝王,这等诘问实在称得上无理取闹。
哪有正经人家的夫郎愿这样包容于她?
若母妃见了如今的她,约莫也会失望吧。
成璧颇有些心灰意懒,也不想再提吕雩那茬,只将腰带往沉宴怀里一揣,“朕看你还没完工,接着做吧。”
“是。”
两个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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