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里,那人的气息已不见,小山浑身犹如落入了冰窖,从四肢百骸浸透到心脏,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双目从痛苦到决绝,最后竟是一片赤红。
小月儿在游廊与神情默然的风月擦肩而过,路过敞开的房门,只见地上散落着布条和碎银票,青瓷茶盏摔得粉碎,污了那一碗上品雪顶红。
小心翼翼道:“小山哥……”
对面未有半点回应,像是冰封了一般。
风月在老板的房门外,正欲叩门,不巧遇见里面正有人出来。
王妈妈一抬眼,眉梢染上些喜色,道:“是风月呀!
正找你呢,快进快进。”
变脸如此之快,总不会有何好事。
风月怀着疑虑,却并未多问,只说明来意,将装着金条的盒子摆放出来,往前一推。
王妈妈不自觉的被那金灿灿的黄鱼夺了目,直勾勾的盯着,老板从背后伸出手,啪的一声合上了木匣。
风月一挑眉,“不够?”
便要去解腰间的佩玉。
老板笑着摆摆手,“风月,你是我南风馆一手带起来的,有多少能耐我清楚,许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你的一半,如今年岁大了,我知你要为自己打算了,你不就是看上那个落魄小子吗?行,冲你喊我一声老爹,爹爹成全你。”
风月又惊又喜,道谢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老板又道:“只是眼下你还得帮我做一件事,才能让你走,放心,只是接个客人,你最是擅长了。”
什么样的贵客要老板亲自开口接待?风月心中盘算着事情并不简单,“老爹既然已经答应让我走了,客人多接一个少接一个并没多大关系,况且,南风馆能人众多,风月已经人老珠黄,何须再出面。”
说着,转身就要走,老板的手指摆弄一串佛珠,幽幽的说道:“那盼兮的事你不管了?”
风月脚步一顿。
盼兮,盼兮。
冰冷的雨夜,被像旧时的玩具一般丢弃,棍棒交替着落在躯体上,伤痕累累,七窍流血,这一切都发生在爱人的注视下,临死之时,从喉咙里奋力挤出的几个字,是在世上唯一的念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吾不孝也。
后来风月得知盼兮的父母因为儿子被人家的正室当街打死而觉得羞愧,受不了众人指指点点,搬了住处,便辗转寻觅多年,始终未找到那对老夫妇。
老板从袖笼中抽出一封信函,道:“做完最后一次,给你你想要的,咱们也就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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