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训心中暗暗发紧,在那双目光的逼视下不自觉后退半步,只听那声音一字一顿,似有不屑,又似含着怒意,“水备好了吗?”
李静训轻声道:“就……就快好了,少爷……请稍等,”
现在已不同于初时那样不适应,李静训和所有的小厮一样叫他少爷。
说完这句话,他仍是感到头顶似有一把利剑高悬,连空气中的温度都上升了,风月比他高出一个头,身线也略宽,李静训感到自己像是浸在一片阴影里。
风月欺身向前,“你刚才去哪儿了?”
李静训不由得一顿,心里想着不能把折枝的事情供出来,面上只道:“方才,有位恩客早早的就走了,我从后院出来正碰见了,便……收拾了一番。”
“哦!”
风月眉目一凛,“你不是一向对花厅的事不上心么?哪位恩客呀?这么早走,应当是那黄有为吧!”
李静训没想到竟被他一一猜出个遍,只好点头称是,风月却是不满意,道:“我竟不知,那黄有为如此厉害,能让小少爷纡尊降贵的去服侍他。”
李静训被利刃似的双眸盯着,只觉得头发都要被烧出火,不敢正眼对视,只道:“这……这该是我的本份而已。”
“本份?”
风月折扇轻摇,冷哼一声。
翌日,折枝开罪客人,被罚落牌七日的消息传遍整个南风馆。
第11章
南风馆有规矩,接客时不得忤逆客人的任何意愿,否则以不敬不顺的罪名加以责罚,而责罚的名目通常有体罚和罪银两项,前者多用于跑堂小厮,李静训刚来的时候就受过不少苦头,后者多用于倌人,他们身子珍贵,一处破损都可能影响以后的生意,故而定了罪银,这样不论客人明面上给的,还是私底下赏的,都能通过这个名目将钱收上来,倌人们也都很怕这一处罚。
折枝直接落牌七日,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这七日全无进项,且一日不挂牌,后起之秀遍布,人人都争抢客人,那些往日的熟客就很可能被别人抢走,其中的贻害无穷。
都说,是风月直接放出的话,这南风馆里说话最顶用的除了老板以外,就是贵为头牌,红透了汴京城七年的风月了。
李静训蹬上布靴,一路跑到前厅的时候,大堂已经围满了人。
折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求情:“风月少爷饶了我吧!
折枝以后会尽心侍奉黄爷,不敢有不周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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