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五指有力,掌心带着滚烫的热意,从皮肤熨帖入骨骼。
他强势地攥紧她的双腕,性别所带来的天然力量差下,裴拾音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
双手被禁锢,身上的痒意却无孔不入,像细小?的蚊虫叮咬,啃噬皮肤,每一分钟的难耐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她整个后背都痒得不行,着急就会出汗,出汗就会更痒,她开口时声音都带着哭腔,问他要怎么办。
过?敏来势汹汹,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手被他牢牢握着,她就算再痒,也只能被迫强忍着。
唯一的止痒手段,只能靠后背在座椅上左右来回蹭蹭,才勉强能缓解。
只是,这种程度的隔靴搔痒根本没什么用。
她额上早就渗了层薄汗,裸露在外的皮肤,每一寸都浮着小?小?的红色颗粒,她肤色偏白,更显得一切都触目惊心。
宋予白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千万不能再抓,越抓会越痒,知道吗?”
即使两个的座椅中间?,隔着一个置物的中匣,但裴拾音已经被他抓着双手提溜近他身边。
悬在头顶的声音,温柔地顺着她垂在耳廓的发丝,不疾不徐地爬进她正嗡嗡耳鸣的耳道里?。
拂在耳廓的,是他清冷调的木质香气,带着点淡淡的凉薄荷的味道,掺在空调的冷风里?,笼在她的头顶。
随着彼此身体的靠近,他身上的淡香却在此刻意外成为她转移注意力的良方。
她在难言的困痒里?,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裴拾音贪婪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像一只无意识地毛茸茸地拱进他怀里?的小?兽。
宋予白无奈,只能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了推。
脖颈皮肤的红疹愈演愈烈,之前?她挠得厉害,隐隐已经能看到血痕。
他才略略松了点手劲,她挣扎着又想去抓,他只能将她细细的腕骨重?新握进手里?,从她皮肤中透出的温度却在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了惊人的灼热。
裴拾音实在痒得忍不了了,带着哭腔的告饶声听上去绵软又无力:“就抓一下嘛,一下都不行吗?”
宋予白耐着性子哄:“都说了不能抓,会留疤的,你忘了吗?”
被“留疤”
两个字吓到,她委屈地包着两团泪,却不敢再动,难受地抬起眼睛:“那我?该怎么办啊?”
宋予白皱着眉,从她几乎遍身的红疹上担忧地收回目光:“也千万不能揉眼睛,知道吗?”
裴拾音被他提醒了厉害关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以前?最严重?的一次花粉过?敏,她连发了一周的烧,躺在病床上,连意识都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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