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察言观色的训练,她非常懂得如何在老人家面前,做一件贴心的小棉袄。
宋墨然被哄得高兴,乐呵呵摆摆手:“我就算啦,老咯,这把年纪哪都去不了,你不是年年都要出去旅游的么?大好时光,没必要待在我一个老头子身边,你要是想出去,可以让阿言陪你啊,这样爷爷也放心。”
叶兆言很积极地坐直了身体:“行程之类的我都会安排,拾音,你只要腾出时间来就好。”
隔着一张长餐桌,宋予白像个主动退避三舍的客人,自顾自低声吩咐管家沏一杯苦艾茶。
苦艾被热水冲泡,顷刻就有茶香弥漫。
宋予白一边看手机里的消息,一边目不斜视地捻起冰种玉瓷的绿陶杯,白皙修长的指节摁在圆口杯面上,手背上淡青色的经脉贲起,拉高的衬衣袖口,露出左手一截腕骨,他腕骨的骨骼感很重,线条像玉雕般的干净。
原本清冷的淡紫色琉璃佛珠绕在他冷白的腕骨上,甚至平白给他骨骼感很重的腕骨,平添一丝魅色。
他径自喝茶,仿佛餐桌上讨论的一切,都事不关己。
叶兆言:“拾音,你喜欢去哪里?”
“圣托里尼还是大溪地?澳大利亚或者新西兰?夏天的话,好像就这几个地方舒服一些,毕竟这个时候去日本好像没什么可玩的,等冬天我们可以去北海道滑雪泡温泉。”
裴拾音听得心烦,她对这种网红打卡点兴致缺缺,但当着宋墨然的面,还是只能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表示这些景点听上去都很有意思,一时之间,她也拿不定主意。
“你们要不然可以考虑一下挪威,那边有个朗伊尔城,算是除摩尔曼斯克之外,最靠近北极圈的城市,夜晚观星的条件最好。”
裴拾音杵在碗心的筷子忽然收力不稳,推着瓷碗在盘中划出一道清脆的“滋啦”
声。
不能置信地抬眼。
而对桌的宋予白,从始至终都垂着眼,只是施施然地喝茶:“可惜现在碰到极昼,这两个月可以提前安排一下线路,等国庆再去也不迟。”
叶兆言疑惑地皱起眉:“为什么要去挪威啊?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听说纬度越高的地方,待久了,人越容易抑郁。”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都亮起来:“拾音,要么我们去巴黎吧?既然年底结婚,我们为什么不提前去巴黎订婚纱呢!”
宋墨然沉吟:“但是手工的婚纱,从定制、设计、排单制作,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做不好。”
叶兆言不以为意:“赶工无非是多加几倍价钱而已。”
盛情难却,裴拾音扯了扯唇,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不用这么麻烦,简单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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