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阮书记那张油光闪闪的大脸,心里充满仇恨,爹用粗糙的大巴掌扇着他们光溜溜的头皮,逼他们去舔阮书记的脚,他们心中的仇恨更重。
他们爬到阮书记脚下,伸出舌头舔着那两只臭烘烘的脚。
阮书记舒服地哼哼着。
‐‐从此之后,他的脚就痒,奇痒难捱,只有他们两个舌头舔过,阮书记的脚痒才能忍受。
冰天雪地使村庄的暗夜增添了无数的情趣,增添了无数的神秘气氛。
黑暗在积雪之上悬浮着,猫头鹰躲在积雪的树冠里呼啸着。
他们一如既往地把背靠在桑木火的余烬里,抱着膝盖。
阮书记带着沫洛会,准时出现。
一进屋,老阮就抖动肩膀,跺脚,他的皮靴子上沾着污浊的雪泥。
他们看着那两只熊掌般的大脚,目光穿透皮靴,鼻孔里记忆复活,心里满是臭烘烘的味道。
&ldo;这个婊子养的!
&rdo;老阮跺着脚骂,&ldo;这个不系裤腰带的婊子!
&rdo;
屋里的人都不吱声,静静地、仔细地捉摸着阮书记骂语里的味道。
爹的双眼血红,嘴唇哆嗦着,犹犹豫豫地、异常阴毒地骂道:&ldo;该把这个婊子的&tis;剜下来,把那婊子招得嫖客的&tis;镟下来,扔出去喂狗!
&rdo;
老阮脸皮红了红,打着哈哈说:&ldo;老哥,你发什么狠?你知道我骂什么?我是骂这下雪天哪!
&rdo;
王先生从大炕上摸过一把磨秃了的笤帚疙瘩,殷勤地掸打着阮书记肩头的积雪,说:&ldo;他骂那头母猪哩,它起圈啦,那家什肿得像颗红桃子,引逗得那些骟去蛋子的猪都把&lso;钻头&rso;伸出来啦!
&rdo;
老阮笑啦,说:&ldo;赶明儿找头种猪给它配种就是!
&rdo;
爹说:&ldo;这个婊子,我用树枝子戳烂了它!
&rdo;
&ldo;老哥,那可不行,你要担破坏&lso;大养其猪&rso;的罪名!
&rdo;老阮说。
土坯房里的猪嚎叫起来,简直不像猪叫,简直就是野狼嗥。
他们倾听着猪叫,脑子里连续地出现一些不连贯的画面,宛若一蓬蓬水糙,宛若一尾尾鳗鱼,宛若一条条裤子,宛若一根根裤腰带,宛若一簇簇鱼尾撩起的浪花。
&ldo;外边还下雪?&rdo;王先生巴巴结结地问。
&ldo;唔。
&rdo;阮书记魂不守合地说着,他的眼睛里迷蒙着一层薄雾。
爹的眼睛里也迷蒙着一层薄雾。
他们感受到了这层薄雾的性质,他们看到这两个男人在回忆着同一件往事,一件与他们哥俩密切相关的往事,他们又一次感到恐怖。
&ldo;瑞雪兆丰年呵!
&rdo;王先生颇有幸福感地说。
他揭开锅盖,用一柄铁叉戳煮在锅里的死猪的肉。
铁叉戳在猪的腮帮子上,嗞嗞地响,拔出铁叉,血水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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