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帝登基以来,京中隐隐有传言,顾天师逆谋犯上一案大有冤情。
不过这件案子先帝在时已经定了逆谋的大罪,顾天师被赐死于宫中,阖府上下皆被处斩,并无余口。
大理寺也已经封卷归案,哪怕朝野中有昔时曾受天师恩惠之人,也不过是略提一二。
事出时皇帝在封地,却也听闻过一些,此案确实疑点重重。
但乍听景澜提起,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疑惑道:“为天师府翻案?朕记得先前有个折子也提及了这事。
章则端,去看看那折子是谁的?”
章公公应了,过了一会回来道:“回陛下的话,是太史令涂山大人的。”
皇帝突然笑了起来,道:“是涂山越?巧了,你们怎么总是凑到一处?涂山越好像并未成婚罢?”
章公公在一旁提醒:“陛下,京中传言,涂山大人命太硬,于妻子有碍,故至今尚未成亲。”
“朕还不知道吗?”
皇帝摆摆手道,“是好是坏,全由他们这群修行之人自己说了算。
涂山越说他克妻?朕怎么就不信呢?他怎么不把自己给克了?”
说着似笑非笑看着景澜,慢慢道:“这些年来,朕年年与你提婚事。
早些年你说还在为母守孝,不好说婚事。
等过了孝期,你竟是说要为父守孝?怎么,敢情你这孝还能分着守?这由头再正当不过,朕也不好说你什么。
但从前年开始,你父母孝期总算过了,朕想给你说亲,结果你接了司天台的差事,成日说忙!
章则端让你劝劝朕,那朕也劝一劝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又怕什么?”
景澜沉默不语,末了才道:“我年纪不大合适……”
皇帝立即道:“有什么不合适,真当舅父没见识么?从前宫中有些受宠的公主还不是二十好几才嫁人,更别提公爵之家的掌珠,嫁的晚也是常事。
民间殷实的人家,若是爱惜女儿,亦有晚嫁的!
你只比她们大一点,有舅父给你撑腰,我看哪个敢多嘴?”
景澜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动摇,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知道事不宜迟。
虽说穷寇莫追,但也要摇旗呐喊做出点样子来,故作不悦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是瞧不上舅父?”
景澜垂下头,白玉般的面容染上一层薄薄的粉意,顺着脸颊蔓向耳后,便如同初绽的花蕊,清艳夺目。
皇帝顿生怜惜,心中将前靖海候景盛骂了个遍,听景澜低声道:“父母皆已逝世,所余亲长中,最为关心我的便是舅父了。”
皇帝竖起耳朵,警觉地等着下一句。
景澜接着说道:“不过如今尚有一事未完,带此事了结之后,自然也少不了舅父指婚……”
“指婚?”
皇帝惊讶道:“如此说来,你心中早有人选了?”
景澜慢慢点头,皇帝逼婚多年,一朝得手,居然有点不敢相信,掩住心头急切,佯装慈爱道:“来来来,快说一说,是哪个人家?便是寻常百姓也不打紧,只要你喜欢,人品过得去,舅父就放心了!”
皇帝忙命人上茶来,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好整以暇等她舒缓,景澜犹犹豫豫地道:“年纪比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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