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躺在门边上的贺升,白玢答道:“等会应该就有官府的人来了。”
话音方落,已有脚步声顺着院墙传来,火把的光照亮夜色,几个腰间佩刀,身着武服的男子踏进院里,领头那武官着皂袍,气度威武不凡,肃然道:“是何人?”
白玢指了指地上的贺升,从那人身后出来两人,一左一右将贺升架起。
那人仿佛看不见被捆着的道人一般,拱了拱手,命人守住院子,不许闲人进来,便匆匆离去了。
陈文莺勾了勾手指,被黑绫所缚的道人竟是自己走了起来,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
待走的远了些,洛元秋才问:“那是什么人?”
她回忆起武官的神情,感觉他似乎是很忌惮他们,所以不多说也不多问,带了人就走。
白玢答道:“是京兆府的人。”
陈文莺笑嘻嘻地用手肘推了推洛元秋,说:“是不是觉得他看我们的时候,那样子就像见了洪水猛兽?”
洛元秋点头,陈文莺接着说:“哈,这就没错了,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不必理会,外头的人都是这般看我们的,你习惯了就好。”
洛元秋听她说“外头的人”
,又说“我们”
,便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
如她师父所言,世俗中人,其实并不待见道门修士,甚至有些将他们视为异端,驱之赶之。
有些身怀法力的普通人,也会因这不同,而遭到诸多歧视。
而这一切,都是来起源于那场逆谋反叛。
孝宗皇帝在遗诏中追思悔过,痛斥道门是遗毒邪害,不可为伍,绝非我类。
自此以后,朝廷对道门不断打压,使得这种观念已经不知不觉中深入人心,迫使修士转投乱教,与朝廷对立相抗。
洛元秋听陈文莺提到‘百绝教’一词,便飞快地略了过去,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心感奇怪,转念一想:“既然她不愿说,那我还是听着好了。”
虽显宗在位时已经意识到此举过激,颁下新法缓和,但他盛年之际无故暴病而亡,年幼的睿宗皇帝登基,此法便暂缓推行。
时至今日,能有这般井水不犯河水的太平局面,已是十分不易。
洛元秋听的懵懂,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想陈文莺与白玢必然出身道门世家,否则不会对这类事了如指掌。
从前她偶听师父谈起,早年出身名教大派的修士常与官宦氏族联姻,是当时人的一种风气,引以为美谈的佳话。
动荡来临之时,也是靠着这层关系,逃过了朝廷的清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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