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要用徐州的百花缎,这缎子轻柔贴肤,一触便暖,人躺在里头十分舒适。
窗边摆着一枝云霄花,明明是冬日,离枝已久,但这枝花仍旧是盛放的模样。
上头的几朵小花苞微微张开,几朵大的花瓣鲜嫩,映出一片柔和的莹白。
洛元秋轻轻碰了碰花瓣,那枝花枝叶轻颤,仿佛能闻到花开时的芬芳。
但她知道,这用法术强留的花,也只是愚人的障眼法而已,若是有外人进到这屋中来,这花就会立即枯萎,恢复它应有的模样。
岁月流转,浮世如花,一岁枯荣未改其貌。
似乎是变了,又好像并未有什么改变。
洛元秋闭上眼,将脸埋进柔软的被中,不再去看窗边的花。
深山鸟语入梦来,她卧在讲经堂后的古树上,在春日暖阳里打盹,依稀听见师父与师弟师妹们说话。
她怕师弟又要告状,从树干上翻身而起,忍不住侧耳细听。
此时远山遥遥,浮云卷霭,一时晴好。
第2章丹药
翌日晨起,洛元秋穿上棉袍,将锦被珍之重之地叠好,拂平皱面,依依不舍地放入立柜中。
临行前她又开了柜门,摸着柔软的被褥,目光缱绻,饱含困意地喃喃:“我晚上再来看你。”
可惜被子不会说话,否则定要同她唱出相惜别才罢。
洛元秋出了门,屋外北风呼啸,遍地霜白,虽不再下雪了,较之昨日只是更冷。
洛元秋踱到巷边柳树旁的水井吊了几桶水,看见隔壁秀才匆匆出门,秀才娘子千叮万嘱,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与他。
两人站在门边说了好一会话,洛元秋耳力好,听着几声“亲亲”
“好娘子”
,只觉得牙酸肉麻,平白汗毛竖起。
秀才走后,隔壁刘大姐唤小儿出门打水,见秀才娘子的模样便打趣了几句。
她那七岁的小儿正是顽皮的时候,蹦蹦跳跳好似一匹小马,腰间挂着弹弓,站在洛元秋面前嘴角一斜,鼻孔朝天,神气地说道:“你用好了没,好了就快些让让,小爷我这就要用了!”
他扎着小辫,梳着童髻,唯独头顶留着一片,像个冬瓜盖。
洛元秋见了他就想笑,将手中水桶递给他说道:“我用好了,这就给你。”
男孩咬着手指,一边盯着她的脸瞧,一边从她手上接过木桶。
桶刚浸了水,沉的厉害,他一时分心没抓稳,桶重重落在地上,惊的他大叫一声。
一旁的刘大姐听见了急忙过来,拧了一把他的脸骂道:“叫你学着打水,你倒好,还把桶给砸了!
成日就知道顽顽顽,等你爹回来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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