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顶灯光线柔和,洒在乔宴白皙的皮肤上,像拢了层金色的薄雾。
乔宴眼眶潮湿,薄唇微颤,霍景盛低头看他,能听到他急促、慌乱、毫无秩序的呼吸。
乔宴一只手还蜷缩在霍景盛的心头处,抖得像随时要振翅消失的蝴蝶。
霍景盛心尖发痒、发烫。
但不敢轻举妄动。
不能再多了。
霍景盛熟稔地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霍景盛挪开视线,不再看乔宴。
乔宴突然生出被松绑的感觉。
蜷在霍景盛心头的手指无意识攥紧,声音很小、很虚弱:“我真的…”
乔宴不知道自己近来怎么了。
从前受了天大的冤屈,他都心如死水,任由脏水泼下。
但现在,霍景盛只是态度很好地误解了他一下,他鼻头突然就酸了,眼眶突然就热了:“没想…”
他话没落音,忽被霍景盛更紧地抱住了。
霍景盛明明刚才那么不懂他,现在却像是被人附了体,突然地懂了:“我知道。”
乔宴的脊背被霍景盛一下一下地顺着。
霍景盛换了个抱小孩的姿势,把乔宴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霍景盛声音低沉:“你只是好奇。”
“是我想歪。”
“乔宴。”
“冒犯的是我。”
“腿还疼不疼了?”
乔宴蜷起的手指这才重新抓住霍景盛:“不疼了。”
他说着不疼,但是语气却包含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心翼翼、跃跃欲试的控诉。
尤其是他这么说完,霍景盛没有不耐,反而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脑后,这种控诉欲,更胜了。
所以当霍景盛抱着乔宴,把他放进被窝,掖好被子的时候。
乔宴都没有再理他。
深夜读物继续,霍景盛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乔宴被悉心揉按过后,浑身上下连毛孔都舒服了。
不片刻就很沉地睡去。
他无知无觉,根本没机会发现,他绵绵软软的身体又被霍景盛偷了,偷进霍景盛的怀里,被霍景盛悍利的腰身箍起。
无路可逃。
霍景盛占有欲极强地抱着乔宴,看姿势,像要把他吞噬掉。
但事实上,他动静最大的举动,也就是很轻、很短暂地吻了一瞬乔宴掉过眼泪的眼角。
更多的只是抱着他,哪怕人都睡昏了,也还轻轻地拍着。
直到自己也睡着。
霍景盛雷打不动地,在五点钟醒来。
把乔宴还回去,轻手轻脚下床,为了不惊醒乔宴,他甚至舍近求远地去了客房洗漱。
极敷衍地吃了个黑松露火腿三文治、喝了半杯燕麦,就赶去书房。
书房里,一位拽着素净披肩的卷发女士正在打哈欠,手边是一杯刚磨好的热美式,冒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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