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部分所作所为,又实在大逆不道至极。
众人一边谴责,说他与废帝不愧是亲父子,都是一样的疯。
但另一边……却又忍不住在心底里偷偷艳羡这样的人。
而谢钊临倒台后,原本畏惧当今圣上,不敢妄言的松修府众人,也逐渐光明正大地谈论当年发生的事。
宋君然不许众人在谷内讨论雍都的事。
因此白之远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默默观察着周围。
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换个话题假装与文清辞讨论医理。
但最后一秒,白之远还是忍不住悄悄说了句:“……据说废帝现已彻底被逼成了疯子,谢不逢的手段,的确是狠。”
……
刑部大牢内有专人负责看管谢钊临。
此时他的状态的确已经和白之远说的一样,彻底地陷入了疯癫。
谢钊临明天有大半日的时间都在胡言乱语,不断惊恐地祈求“殷川大运河下的冤魂”
离他远一点。
他嘴里的话,来来去去都是那两句。
听得久了,负责看管他的士兵,耳朵里也起了一层茧子。
不过他嘴上虽厉害,可是负责看管谢钊临的人都能看出,这位废帝已至极限。
谢钊临被从圆牢,换入了水牢之中。
这日,被押在此处的他,神志忽然清醒了不少。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疯癫大喊,而是瞪圆一双眼睛喃喃自语:“……朕,知道,朕就知道。”
“哈哈哈文清辞,那日,那日的话就是你说的,不是朕的幻觉!
对不对?”
他想起了百巧楼里那一天,文清辞出言刺激自己,企图将自己逼疯的事。
清醒之后,谢钊临以为那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
直到现在他终于意识到,文清辞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刺激自己——
“早知道,早知道朕那个时候就应该直接将你杀了!”
谢钊临咬牙切齿地说。
说完这句话,谢钊临又像以往一样疯疯癫癫地大笑了起来。
笑声一遍一遍回荡在空荡荡的牢房中,听上去无比渗人。
守在水牢外的士兵对视一眼,快步向外退去。
皇帝曾吩咐,如若谢钊临提起文清辞,便将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他。
一炷香时间过后,身着玄衣头配金冠的新帝,竟真的出现在了此处。
“……哈哈哈,朕早该,早该将你杀了,天初二十七年清明……朕就应该在,在那个时候杀了你。”
谢不逢走进刑部大牢的那一瞬,正好听到这句话。
天初二十七年清明,为什么这个日子?
跟在谢不逢背后的士兵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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