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之前去了萧山的日子,他已经很久不碰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说一些交心体己的话。
他只是在看管她的同时又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在照顾她。
坐在床前的玉伶抬头看向站在她身前的陈一乘。
他终于没穿他那身熨帖的军服了。
可他身上穿着的睡袍也同样是她熟见的。
玉伶只消看了一眼,便像她那抬不起来的手腕一般,垂下头去,也和她被锁在这里的任何时候一样,不同他说话。
更不想看他似乎藏了很多东西的眼睛。
没那份心思,他不说便不猜,感觉好累。
余光见陈一乘拉开方桌对面的椅子,隔得远远的,然后规矩坐下。
再听他柔声朝她搭话:
“明天想吃些什么?”
“醋鱼想吃么?”
“现在入了秋,沙光鱼很肥,烧汤来喝如何?”
“……我记着你是喜欢吃鱼的。”
玉伶依然不答。
直到现在他还在惯着她的脾气,她不说话不低头,他也不会勉强她,很多时候都是自说自话。
可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度到直接让步。
只是这时的玉伶把她盘在毯子下面的左脚伸了出来。
左脚踝上同样有镣锁,很快便顺着锁扣的沉沉重量垂下,连接着的铁链则晃晃悠悠的,在发出铃铛一般清脆的响声。
玉伶侧身,看向床的那一头,看着自己在墙上的影子。
原本死死捏住合缝处的左手也松了劲,披在身上的薄毯很快滑落肩头。
她看着自己的影子里有了浑圆的弧度,这才缓慢转身,一些发丝带着坠在胸前,半遮半掩。
眨眼时还能感觉到哭过后半干的睫毛,就着这个泫然欲泣的模样,玉伶再度抬眼看向陈一乘。
他正用手撑着下颌。
似乎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不厉自威。
但他没说话了。
他在看她。
只要在看就行。
玉伶像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荒唐事一样,把滑落至手肘的毯子重新提了回去。
然后背过了身,又是那副作势不理他的模样。
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陈一乘仍看着玉伶,看着她那如瀑般的长发,问她道:
“想吃零嘴么?我明日叫厨子来现做,甜的麻酥……”
陈一乘的自言自语被玉伶更加荒谬的动作打断了。
本是喉咙燥得慌,现在跟卡住了一样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她转而撑手跪于床沿,朝他翘着搭盖一层薄薄布料的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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