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甚么?”
马钰怔了一怔,诧道:“莫非公子还是有顾虑么?”
慕容复淡淡地笑了一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个世上大概还没有什么人能够强迫我去做。
道长不必多虑。”
马钰露出释然神色:“公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沉默一会,执起酒坛,替萧峰和自己满斟,徐徐道:“祖师爷辞世之后,贫道接掌全真教,向来闭观静修,极少涉足江湖。
敝师弟是修道练性之人,却爱与人赌强争胜,大违清静无为的道理,不是出家人所当为。
得知他同七侠赌胜一事之后,贫道曾重重数说过他几次,谁料这个师弟顽劣,说甚么也不肯低头认输。
之前他曾派去一个弟子试探靖儿武功,回报说这孩子并无内功根基。
须知道家至理,乃是‘抑己从人’四字,便是因此,贫道孤身远来大漠,设法授他一二内功根基,是暗中成全郭靖这孩子的意思。”
萧峰停杯不饮,听得极为专注,待马钰说完,提掌于桌面一击,赞道:“好一个‘抑己从人’!
道长果是得道之人。”
马钰欠身道:“侠士谬赞。
郭靖这孩子,我亦曾冷眼旁观,他心地纯良,为人质朴,嫉恶如仇,实在有一颗极其宝贵的赤子之心。
贫道这大半年来,不过传授他内功根基,偶尔指点他师父们教过的招式,不曾传过他一招半式武功,更无师徒名份,说起来只是贫道结交一个小朋友,倒也没坏了武林中的规矩。”
说毕温颜微笑。
慕容复却若有所思地道:“在下尚有二事百思不得其解。
江南七怪,倘若果真像道长所说,是中原武林成名之士,如今远赴大漠,蹉跎十年时光,只为抚养郭靖长大,在我看来,一半勉强可算是为了侠义,另一半倒还是同贵师弟赌胜的意气。
只为一言之争,如此意气,可谓可笑,何来‘忠义’之说?此为其一。
其二,倘若十八年之约纯因比武胜负不分而起,则这一桩事情纯属意气之争罢了。
道长不惜远赴荒漠,若说只是为了助拳一桩意气之争,我是不信的。”
萧峰听得微微皱眉,刚想出言打岔,却见马钰停了酒杯,面色凝重,不由得一怔,心忖:“难道真被他说中了?”
马钰沉吟半日,方字斟句酌地道:“不瞒公子,贫道此来大漠,身上确负了另一桩使命。
贫道在云游路上听说,如今铁木真统一草原各部,势力壮盛,大漠上烽烟四起,群雄逐鹿。
还听说此人有称汗想法。
贫道此来,确也是为了探一探蒙古声势,瞧一瞧铁木真此人是甚么性情脾气。”
慕容复并无意外之色,点头道:“道长执掌大教,为教众福祉、全真教前途谋,也是自然。”
言尽于此,并不多问半句。
马钰叹道:“至于七侠同敝师弟意气之争,公子可能不太清楚武林中人的规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江南七怪在江湖中也是有名有姓之人,既然应下了敝师弟挑衅,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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