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芜绿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越秋白:“主人在建安很是挂念公子。
公子离开之时,主人才牙牙学语,公子若是回去,定然认不出主人了。”
越秋白捏着酒杯,迟迟未喝,犹疑地问:“是承歌还是如意?”
赵承歌和赵如意皆是他母亲改嫁后所生,乃武安侯嫡子。
他七岁离开建安,那时承歌五岁,如意叁岁。
听云芜绿的意思,更像是赵如意。
“并非二位公子,而是县主。”
越秋白错愕地问:“你是说……嘉禾?”
赵嘉禾是母亲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比他小上六岁。
“没错。”
“嘉禾……她……扶持春风渡,在凉州闹了这么大动静,她到底想作甚?”
云芜绿扯下头上的帕巾,酒杯与越秋白手中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之声。
她笑意盈盈地喝下酒,随后将酒杯就地一摔。
越秋白吓了一跳,酒泼一地。
“公子为何如此惊讶?若主人为男子之身,不用妾身说,公子便能猜到主人想要做什么吧。”
越秋白的眉头紧拧,惊疑不定地问:“嘉禾要当吴地之主?”
“越公子是认为县主当不了这天下之主吗?”
“她疯了?”
越秋白的手一松,手中之瓷杯落地。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当一国之主?更何况在乱世,女子命如浮萍,怎能成为号令天下之人?
“她没疯。
疯的是这个世道,将女子禁锢在后院的一方天地之间,将女子的命运寄托于男人身上。”
“无稽之谈!
女子嫁人,掌管中馈,怎能算是禁锢?若是我的妻子,我愿让她做任何她愿做之事。”
“那又如何?哪怕是公子的夫人,也不得坐贾行商,更谈何出将入相。”
越秋白缓缓地转过脸,看向她。
他记得她拈弓搭箭的模样,也记得她运筹帷幄的样貌。
这样的女子,他根本舍不得桎梏在后院之内。
她是飞天鲲鹏,应在碧空翱翔。
“这是你之愿吗?”
“这是我之愿,也是主人之愿。”
越秋白默然,许久之后才道:“我回吴地,不过是想看看故土。
我想着你若是愿意,我便——”
他的话骤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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