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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萧篡的错觉。
自从燕枝生了这场大病,醒来之后,就变得格外乖顺。
平日里不是窝在榻上睡觉,就是陪着他批奏章。
话变少了,动作表情变少了,事情也变少了。
饭量倒是变大了。
让他睡觉就睡觉,让他吃药就吃药。
就算他拿出药片和药水,让燕枝吃,燕枝也没有疑惑,更没有异议,接过来就吃。
要是换做从前,燕枝看见他拿出药片药水的时候,就该跟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缠着他问,陛下陛下,这是什么东西了。
觉得药苦,他也不说,自己仰着头,皱着脸,艰难地咽下去。
吃完了药,他想喝点水压一压苦味。
但萧篡呵斥他,不让他喝,说会削减药力,他就乖乖放下茶杯,自己躲在角落里,悄悄吐舌头。
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起床要洗漱的时候,他才哑着嗓子问:“陛下,现在可以喝水了吗?会不会影响药力啊?”
萧篡这才知道,燕枝从吃了药的昨日正午,一直到现在,都没喝水。
难怪他的嘴角都起皮了,难怪他的嘴唇都裂开了。
对上燕枝小心翼翼的目光,一瞬间,萧篡只觉得气血上涌,几乎要失去理智。
最后,他一手按着燕枝的脑袋,一手握着茶杯,往他嘴里灌了两杯温水。
燕枝没有反抗或是挣扎,连话也不说,就算被水呛到,也只是红了眼眶,别过头去,拿出手帕擦脸擦嘴。
看见陛下的手上也沾了水,他还想给陛下也擦一擦。
直到这个时候,萧篡才从“燕枝变乖”
的满意里,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劲!
燕枝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想让燕枝乖点,但不是像提线木偶一样的乖!
从这件事情之后,萧篡留意看着燕枝,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越看越觉得燕枝有事情瞒着他。
越看越觉得,燕枝下一瞬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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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萧篡在御案前批奏章。
燕枝和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认真磨墨。
磨着磨着,燕枝就撑着头,目光飘到了殿外。
如今已是深秋,梁都该飞去南边过冬的鸟儿,早已经结伴飞走了。
还有一两只,不知道因为什么掉了队,磨磨蹭蹭到今日才出发。
鸟儿翅膀划过天际,燕枝看着,不由地出了神。
忽然,一只大掌落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把头转回来。
萧篡冷声问:“你又发什么呆?”
燕枝规规矩矩地答道:“回陛下,奴风寒没好,所以走神了。
请陛下恕罪。”
不对!
还是不对!
燕枝不该这样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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