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
从头到尾,萧篡头也不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下完命令,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炸起一声惊雷——
“我有燕枝公子亲手所赠放奴书在此!”
萧篡猛地回头,谢仪也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去。
萧篡一个箭步上前,从老翁高高举起的手里夺过放奴书,低头看去。
今有罪奴燕枝,相貌粗陋……
是,是他多年前亲笔写的放奴书,上面还有帝王印玺。
萧篡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放奴书,一时间竟怔住了。
所以燕枝昨夜真的来过这里。
所以……
老翁最后道:“小公子与我家公子是为好友,他知道陛下有朝一日,一定会寻到此处,所以临行之前,特意将放奴书交给老奴,方才那些话,也是小公子教老奴说的。”
“他感念我家公子对他的搭救扶持之恩,并托老奴带一句话给陛下——”
萧篡抬头,双目猩红:“他说什么?”
“小公子说,他服侍陛下十年,待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愿以十年苦劳,换唯一的好友平安度日。”
原来燕枝早就猜到了。
原来燕枝早就想好了、算好了、计划好了!
萧篡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身后亲卫拿不准主意,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架起谢仪和老翁,跟了上去。
萧篡走出庄子,正准备翻身上马,见他们还跟着,面色更黑了。
“还扛着做什么?放回去!”
“……是。”
亲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把谢仪和老翁架起来,抬回去。
一个放在门边,一个放在院子里,和他们刚出现时站的地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得罪了。”
谢仪与老翁对视一眼,都还有些茫然。
他们……就这样被放过了?
萧篡骑在马上,双手拽着缰绳,怀里抱着被褥,如同从前抱着燕枝一般。
他居高临下,紧绷着脸,呼吸粗重,胸膛起起伏伏。
分明是气极怒极的模样,他却不好再发作,只是最后瞪了一眼谢仪和那个老仆,就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燕枝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抓着谢仪和老仆不放,岂不是故意欺负他?
上回他不过是把谢仪在净身房里关了几日,燕枝就大病一场,可怜巴巴,哭哭啼啼的,还说什么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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