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燕枝还窝在他怀里,呼吸匀长,睡得正香。
萧篡松开他,给他掖好毯子,起身下榻,走出内殿。
外面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置,一大堆奏章等着他批复,还有一群大臣等着他召见。
敌国归降,军队训练,朝中琐事,还有——
大臣求问:“回陛下,如今选秀众人皆已入宫,安置下来,不知何时进行……终面?”
“急什么?”
萧篡端坐高位,一面看奏章,一面答复,语气不耐,“近来事多,还顾不上他们。
把他们养在宫里,让他们多读读书,也不碍事。”
“是。”
大臣垂首。
又有大臣问:“听闻昨日,陛下下旨,将谢家公子谢仪送入净身房,不知他所犯何罪,陛下要如何处置他?”
萧篡顿了一下,这才想起,净身房里还关着个人。
要不是他们提起,他早都忘了。
萧篡将手里奏章往案上一摔,反问道:“净身房是干什么的?尔等不知?朕将他送入净身房,要如何处置他,尔等不知?”
众臣忙道:“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萧篡冷嗤一声,最后瞧了一眼紧闭的内殿殿门。
只是把谢仪送进去,燕枝就病成这样。
真要把他阉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燕枝跟只小猫似的,使劲挠他抓他,也说不准。
萧篡伸出手,将案上奏章捡回来,淡淡道:“罢了。”
“他那时、在宫中横冲直撞,毫无礼数,冲撞了贵人。
既然尔等都为他求情,那便罢了,打一顿,赶出宫去。”
他没再提燕枝的名字,只说是“贵人”
。
昨日在场的大臣也不敢多说什么,假意不知,只说“陛下宽仁”
,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萧篡垂下眼睛,将手里奏章翻来翻去,合上又打开,打开又合上。
他想,只此一次。
他只放过燕枝这一次。
只要燕枝这辈子再不和谢仪见面,只要燕枝和从前一样,一心一意地喜欢他,眼里心里只有他,他就放过谢仪。
正殿里议着事,忽然,殿门被人从外面挤开一条小缝。
紧跟着,一个小小的黑影,扒着门槛,从外面钻了进来。
大臣们听见动静,回头看去,都吓了一跳。
是那只幼狼。
有武将上前,要把它抓出去,却被萧篡喊住了。
“不必麻烦,随它去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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