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等多煎了三碗汤药,都在炉子上煨着。”
“嗯。”
萧篡垂眼,亲自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自己先抿了一口,觉着不烫了,才送到燕枝嘴边。
他想,三碗可不太够。
燕枝吃了药就吐,吃了药就吐,就他这种漱口的喝法,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少碗才够。
他也是娇气,好好的药片药水不要,非要喝一大碗的苦药。
萧篡用瓷勺撬开燕枝的嘴,慢慢地把汤药送进去。
一开始,燕枝还喝得顺顺利利的。
可就在一勺即将喂完的时候,燕枝被汤药呛到,马上就蜷着身子,咳嗽起来。
萧篡猛地丢开药碗,给他拍背:“怎么就这么……不就喝点药?怎么就这么麻烦?”
药碗砸在托盘里,不慎倒了,汤药滴滴答答淌下来,宫人连忙把东西端出去,换了一碗新的过来。
“陛下……”
萧篡再次端起药碗,低头看向燕枝。
燕枝缓过来,又靠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他听不见萧篡说话,所以惯用的威胁手段,对他没用。
他打定主意不吃药,不论是药汤还是药片,对他也没用。
他……
他就是这样一只又犟又娇气的小狗,让人拿他没办法。
萧篡沉默片刻,最后对宫人太医道:“尔等退下。”
众人对视一眼,再次离开:“是。”
内殿里,只剩下萧篡和燕枝两个人。
萧篡端起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
确实难喝,又腥又臭,还混着细细的药渣。
难怪燕枝每回喝,都皱着脸。
早知道,应该早点儿从商城换西药给他吃的。
早知道,不该断了他的泡芙和奶糖,应该等他病好了,再断掉的。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去宫门口迎接选秀中人。
早知道……把他锁在太极殿里,就不会有今日这么多事情了。
萧篡将一口汤药含在口中,然后放下碗,双手捧起燕枝的脸,用拇指拨开他的唇瓣,把汤药一点一点哺给他。
唇齿相接的时候,燕枝不自觉颤了一下,随后被萧纂捧着脸,按得更紧。
他们之间,终于不再是野兽一般的撕咬与亲吻。
而是温柔轻缓的舔舐与哺喂。
可之前撕咬出来的伤口还在,温热的汤药从燕枝唇角的伤口上淌过,疼得他又发起颤来。
萧篡一口一口地把碗里的汤药哺给燕枝,察觉到燕枝在抖,于是他每分开一次,就用舌尖轻轻舔舐一下燕枝唇上的伤口。
喂完最后一口汤药,萧篡抱着燕枝,给他拍了拍背。
等过了两刻钟,确认燕枝不会再吐出来了,他才把燕枝放下。
还是和之前一样,燕枝一离开他的怀抱,就蜷着身子,躲到了床榻最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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