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隐羞于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变化。
不对,不对,他不能看见我这样孱弱、茫然的样子。
也许是缺水?
今年夏天来得也太早了!
该隐又一次口干舌燥地摸索着下床,去厨房里找水瓶。
沉默的第二天。
亚伯在墙上涂涂写写,追溯他们的一生。
该隐起初没什么感觉,但回过头来再细想时,心头渐渐生出了怒意。
第一幅图就是男性、女性和孩子。
他不想看到什么“女性”
。
他不愿想起那个恶言恶语,满心讥讽的女人就是他所谓的“母亲”
。
他恨死那个叫“夏娃”
的女人了。
越想越愤怒,该隐咬紧后槽牙,在女性的形象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排斥的意思根本藏不住。
——看来真的有了心理阴影。
亚伯哭笑不得,在一旁继续画着女性的优势特质——温柔、包容、细致、关怀,该隐则一笔一划地把他所见的真正的“女性”
画出来——暴躁、严苛、讽刺、不耐。
墙上已经没地方让他们再画了。
亚伯拿着木炭笔,只有在心里叹气——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纠正过来的习惯
整个世界就四个人,两个父母整天负面情绪满满,该隐就算想争取其他人的鼓励,除了自己的“兄弟”
,又能从哪里获得反馈呢?
还是见的人少了。
要向外探索。
这是个世界——不是蛾摩拉那样有城墙的城池,也不是白夜城那样有着白塔、贝里之类显然不合逻辑的神迹所在。
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在世界的一隅住着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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