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诊金,她换了几家医馆,仍是同样的答复。
浑浑噩噩走出最后那家医馆,心里慌乱莫名,之前的反胃更甚。
支撑着快走几步,错开正街,她来到一条巷口。
试着静心,终归难忍体内的不适感,&ldo;哇&rdo;的一口,呕了出来。
吐了半晌,胃里总算空了,脑中也随之空白一片。
两个月身孕……两个月……
按照时间来算,正是被卜子期强行掠入山洞不久的时候……
卜子期……
为什么会是他?这个自己最为痛恨的十恶不赦之人!
‐‐上天为何这般待她?究竟是哪里错了?!
拼力直起身子,她扶着砖墙,死死抠在墙缝间的手指泛白。
力气再大,竟觉不出半点疼痛。
‐‐这个魔物的孩子……不能留!
她仰着头大口喘息,似乎不这样便透不过起来。
主意虽定,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嘴角浮起苦笑。
孩子,不是娘狠心,你身上流淌着他肮脏的血液,生下来也注定不会幸福。
与其成为早万人唾弃的孽种,不如早些投胎去个好人家罢……
折回头再去最后那家医馆,说明意图,抓药的大惊失色:&ldo;夫人,万万不可啊!堕胎的事可是大罪恶,伤命是要下地狱的,这红花我真的不能卖给你!&rdo;
韵贞见他如此,不再为难,转身离去。
她自由在宫廷长大,熟读诗书,对药理也掌握一二。
红花的药性极烈,剂量大了可致人滑胎,若剂量得当却是通经活血的圣物。
她便寻了几家之前没去过的医馆,分开购买了一些。
再回到客栈,塞给厨子一点银两借用了灶间。
趁厨子走开,将红花悉数倒入瓦罐煎熬。
待汤药煮成一碗,时辰已不早。
看着天色,她低头再看了眼腹部,将如内心一般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一切完毕,上楼的时候,正遇上卜子期走出房门。
卜子期皱眉道:&ldo;怎么这么久才回来?&rdo;
韵贞冷道:&ldo;散心。
你还怕我跑了?&rdo;
习惯了她的冷眼冷面,卜子期并不在意,又道:&ldo;跟我下楼去饭堂,晚餐时间到了。
&rdo;
&ldo;不饿,你自己吃罢。
&rdo;她脚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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