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幻想,他知道,月亮一直在那里,很皎洁的、高悬于天际的一轮,朗澈的明光静照着万物,而月中的夕子呢,他就像东岭殿下说得那样,是一个清冷孤寂的,不染世俗的神仙。
月亮和夕子都在看着他,看着“明月”
。
东岭殿下、班主,他遇到的每个人,也在看着“明月”
。
每时每刻,他都处在旁人对“明月”
的注视里。
会假做清矜欺世盗名的人不是明月;会做出和女子在床下苟合这一荒淫行径的人不是明月;会被尘世的欲念滋扰、满脑子下流欲望、甚至崩溃到哭泣的人不是明月。
可一但不是明月,否定了这个身份,否定了过去全部的人生,他又能是谁呢。
汹涌不断的欲念将他逼至濒临崩溃的极点,紧攥着身下被褥的手青筋毕现,他却感受不到躯体的痛苦似的,只是安静地盯向窗外,眼睛如同失去了眨动的能力,沉沉凝视着臆想中的圆月发出妖异而无限皎白的冷光。
“别看了。”
满目死寂的冷光中,一只手突然覆了上来,捂住了他的眼睛,也替他遮住了摆脱不掉的月亮。
长而密的睫羽在林湘掌心不停翕动,仿佛它的主人在经历一场剧烈的精神震荡,挠得林湘手心酥酥痒痒。
她动了动手指,尽量减少掌心和对方睫毛的接触面积,用笃定的语气道:
“别看了,我检查过了,窗子外面黑漆漆的,除了风就是雨,别的什么也没有。”
见明月一直盯着窗户死瞧,林湘去弄熄催情香的时候,就多走了两步路,顺道去窗边看了一下。
手指下紧绷的面部肌肉因她的话放松了些许。
林湘猜不透明月隐秘的心事,只当他因中药一事成了惊弓之鸟,草木皆兵。
轻捂住他的眼睛,林湘拿出了当年一遍遍调整毕设的耐心,和这个她自认为是脑子被药傻了的明月沟通:
“对,放轻松。
想伤害你的人已经走掉了,这里非常安全,完全不用担心的。
不过,她下的药还是要解对不对?明、呃……我是说,你,对,你这样强忍着,对身体不好。
自我疏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羞耻也不下流,你动动手就好,千万不要有什么身体只能让异性来碰的负担,好吗?”
漆黑无月的世界里,只有柔和的劝哄声飘至耳侧。
于是,相信它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道声音说,窗外什么也没有;也说,强忍情欲对身体不好,自渎很正常,一点也不可耻。
它否定他,也肯定他。
克制的意志分崩离析,烧灼的热度下,顺从声音的引导,他放任了自己的软弱,说:
“……好。”
摘月先摘心好吗(这话说得活像个器官贩子)
我宣布明月攻略进度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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