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小说里,没了父亲之后,林淮宁愿一头碰死,也不愿屈居于女主林沅的麾下苟活。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人分等级,阶而有差;女郎生则尊贵,男人自为下贱。
这些念想在林淮、在世人眼中如同至理,理所当然,自古有之。
「一个女人家里藏着男人的画像算什么大事?况且,还是她亲手所画,多风雅、多有才,就是人太多情了些。
反倒是那个被画到纸上的男人,一个良家男子,未经媒妁,私相授受,噫。
呀,他甚至自己开了一家医馆,二十多岁了也未有个妻主——这男人一定是恨嫁了,才会这样大胆妄为,勾引邻人。
」
类比男尊女卑的古代,林湘几乎能想象到这事被爆出以后,街头巷尾的流言。
林淮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但她压根就不认为,一个男人的名声,值得她去维护。
所以面对自己的怒气,她只觉得委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捉弄啊,对七姐你无伤大雅,为什么你要发火?
林湘从有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在今后的人生中,她会一辈子充当一个不合群的异类,作为一个异世界孤身而来的幽灵而活。
“寻书,你真的……想在书舍里做工吗?”
良久,一室饮酒吃菜的笑语声之中,她轻轻询问。
“嗯,我想帮你。”
寻书毫不犹豫道,表情坚定又真诚,看不出任何矫饰之意。
这是她想听到的回答吗?林湘不知道。
她只是点头,拿起那盅一直放在手边的酒,与寻书碰杯,慢慢地饮了。
这酒的度数很低,可她却不是个能喝酒的,一杯下去,她捂住嘴咳了两声。
因着下午还要开店,午宴并没有持续太久。
众人吃饱喝足,结账出门,林湘出了食坊,行了几步,瞥见那身熟悉的衣裳,她才发现林淮并没有走,对方靠着墙角、抱膝而坐,整个人缩成一团,一副被世界抛弃了的可怜相。
“八妹。”
林湘停下脚步,轻轻喊她。
“你……没走?”
林湘还以为,没了她的管束,林淮会立刻回家去。
林淮当然想走,但是,她即使要走,也是在运用智谋、顺利反抗了七姐的压迫之后,再留书一封扬长而去。
现在,七姐不管她了,她直接就能回家,这算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喝了酒脸色发红的七姐,喉头滚了滚,千思万绪化作一句:“七姐……我惹你生气了。”
我不该……拿你的名节开玩笑。
“先起来再说。”
林湘垂下眼睫,她弯腰伸手,把这个便宜八妹从地上拉了起来。
惹她生气?不,纵是没有林淮,今日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
画就放在她的书房里,一张一张,不只是柳大夫的。
若是被他人发现,声张了出去,后果比今日严重得多。
她不气林淮,她气的是自己,悔的也是自己。
气自己没有认清这个世界的现实,妄加干涉剧情;悔自己冒犯他人私画画像,以致差点出了岔子。
她牵着林淮回了书舍。
下午的生意较上午冷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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