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这孩子没看出他真身的那极微小的可惜,莫尔斯对佩图拉博的表现颇为满意。
蓝袍子青年向前迈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的拇指蹭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琢磨的样子。
“我可否靠近了观察这两件作品呢?”
他说。
“请随意,公民。”
卡丽丰说,她的眼中透着沉静的思索。
青年好奇地靠近了雕像,他先是选择了赫丰妮女神像。
在用纯粹的眼光扫过雕像全身细节后,青年微微点头,问:“我能不能问一问,这件作品创作的本意呢?”
安多斯犹豫了,而卡丽丰深知此时他的兄长不可回答。
洛科斯王女开口:“这是一件祝福之礼,赠给创作者想与之为友的人。”
青年惊讶地品评道:“莫非是要赠给对手的友善之表态吗?那我却有一疑问要诉说。”
他的目光从安多斯面容带过,停在佩图拉博冰蓝的眼上,“是这般虚无的祝福更慷慨,还是实际的胜利更大方?”
男孩眼神毫不动摇,虹膜如高山顶的洁净冰霜:“虚假的胜利才是虚无吝啬之物。”
“那么您的伟大就是无需以讨好恭维来迎合证明的,佩图拉博大人。”
莫尔斯发觉以另一种身份去叫这孩子“大人”
,再获得男孩自满的细小表情来作为回馈,是一种尤其具备强烈乐趣之事。
所以他将这词咬的颇重。
他继续观赏品味安多斯的作品,轻松地判断出这名王子仍有余力——并非在技艺上有着刻意的保留,而是他仍然将他的灵魂留在身体里。
安多斯的作品未沾上他本人祭祀的魂与血,未燃尽他本人的心与力,因此仍在凡人可复制再造的界限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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