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门宗的余孽!”
宋辄震得桌上茶盏叮当作响,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怒意:“他们在各门派安插眼线,将宗门内这些年,敛财的证据,悉数散播。
如今江湖半数门派都在声讨!”
宋辄将袖中的密函拍在桌上,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盖着各门派的印章。
宋语宁俯身拾起纸张,指尖抚过“天门宗十恶不赦”
的朱砂批语,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骤然失色的脸:“各门派势必要个交代,爹,咱们当真要与整个江湖为敌?”
“难不成要把这些年,吞进肚里的金山银山,全都吐出来?”
宋辄脖颈青筋暴起,指尖几乎要掐进雕花檀木椅的扶手里。
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你当那些银子是地里的萝卜,拔出来还能再种?”
宋语宁踉跄着扶住桌角,月白色裙裾在穿堂风里簌簌发抖:“爹!
只要散尽宗门半数田产,再发千字悔罪书昭告天下……
当年天门宗开山立派时,也曾救济过三州流民,世人……”
她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宋辄猛地掀翻茶盏,滚烫的茶汤在地板上蜿蜒成暗红的血痕。
“救济流民?”
宋辄的冷笑里混着铁锈味:“你当修建那九重飞檐的天枢殿,是用慈悲心垒起来的?
哪年宗门大比的彩头不是千两黄金?
那些死在秘境外围的散修,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宋辄说到激动处,剧烈咳嗽:“如今倒好,诡门宗那些畜生,把密档甩在武林盟主案头。
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天门宗的镇派剑阵,是用人血养出来的!”
宋语宁闻言,唇瓣剧烈颤抖,她望着父亲扭曲的面容,眼底泛起一层水雾。
曾经,天门宗的飞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香客信徒们,怀着敬仰之心接踵而至,宗门的名号如晨钟暮鼓般响彻江湖。
可如今,那些美好的光景,如泡沫般破碎,曾经的荣光,化作众人唾弃的枷锁,宗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满心迷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裙角,她不明白,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一切都走上了不可挽回的歧途。
惊雷撕裂夜幕,惨白电光如巨蟒游弋,将苍茫大地照得忽明忽暗。
远处山峦在光影交错间,犹如张牙舞爪的巨兽。
客栈大厅内
烛火摇曳不定,掌柜瘫坐在柜台后,困倦的哈欠还未打完,脑袋一歪,便陷入了沉沉梦乡,鼾声渐起。
整座客栈在夜色的笼罩下,愈发静谧,唯有烛芯偶尔爆裂的声响,打破这死寂。
木梯处,一阵轻微却清晰的脚步声悄然响起。
在万籁俱寂的夜里,这声音如同鼓点般突兀,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头。
守在赵淳沅卧房外的侍卫,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宋语宁回来了,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然而,当来人的身影逐渐浮现,侍卫瞳孔骤缩,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只见来人一袭黑衣,面容隐在阴影之中,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你……”
侍卫的惊呼声尚未出口,一道寒芒闪过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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