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奇眉头一皱。
「你不是还让我给他寄了回礼吗?」谢安东兴奋道:「哦,难怪你们认识,你是不是回国后去医院找他了?不对啊,我记得也没告诉你他叫什么啊?」
程瀚奇像是陷入了沉思,没有答谢安东的问话。
「你送了顾医生什么礼物?」谢安东问。
程瀚奇又想起了喀麦隆那个雨季的末尾,高烧不退丶寒战不断的日子,以及顾晓帆或严肃或微笑的表情,喃喃道:「一幅油画。
」
谢安东「啪」地把手一拍:「你们俩还挺有缘分的。
」
程瀚奇突然脸色一沉:「东子,你没有告诉过他,我就是得到他药的人吗?」
「没有,你当年说想认识人家,我联系过他说同事想感谢他,但他说不用谢,拒绝了。
我后来把你送的礼物寄到就没再联系过他。
顾医生这人性格貌似……有点轴。
」
根本不是「貌似」,也不是「有点」,就程瀚奇对其不深刻的了解中,顾晓帆是非常的轴了。
「那你继续替我保密,我不想我们今后的……友情,受到之前事情的干扰。
」程瀚奇说。
「啊?」谢安东不懂程瀚奇这种理论,但既然人家当事人开口了,他就得替人家保密:「哦,好。
」
那天之后,程瀚奇在国外一直事务缠身。
临回国前,他们和当地的国内企业聚会,有人提起想去肯亚追星空。
程瀚奇和谢安东便推迟回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拍到星空的当晚,谢安东就把照片传给国内他的女朋友。
程瀚奇也拍了照,但也就是拍了,他甚至没有发一条朋友圈。
回国转机,他们要在海市逗留一晚。
傍晚时分谢安东肚子饿去吃饭。
程瀚奇溜达出去在酒店的露台的吸菸区抽菸。
他一手叼着烟一手拿了桌上的菸灰缸。
天气已经很冷了,程瀚奇穿着棉服,坐在一张桌前,守着菸灰缸,目光涣散地看着远处的江景。
修长但因为瘦削而骨节分明的手,右手食指不时点点菸身,把菸灰磕在菸灰缸里。
他取出手机,翻看自己在肯亚拍到的星空,照片一张一张划过指尖。
突然一张男人的侧脸停在他的手指下。
顾晓帆。
又是顾晓帆。
短暂的往来中,他看得出顾晓帆对自己的排斥,但偏偏是他救了自己两次。
人能无私到什么地步?程瀚奇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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