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心神,吴仁义尽量沉着地回答:“是啊,山哥,那天就是她偷听了南少爷说话。”
他话音未落,烟霞就赌咒发誓地叫了起来:“吴爷,我再对天发誓一回,我那天如果听见了南少爷说什么,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了后还要下拔舌地狱。
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可你却一口咬定我听见了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南少爷到底说过什么话,却搞得被人又抓又捆的,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啊!”
吴仁义一口咬定说:“得了吧,赌咒发誓这一套谁不会呀!
你就别装清白无辜了。
我和南少爷说话时只有你在场,你要说什么都没听见是不可能的。”
80|29.独家发表
烟霞离开了办公室后,李保山一边转动着手里的一支钢笔,一边眼皮都不抬地淡然问:“老吴,你跟了我也有十四五年了吧?”
吴仁义恭敬作答:“山哥,下个月就正好整十五年。”
“整整十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记得刚认识你时,你只是一个小镖师,每天赚的是苦力钱。
一年到头连件新衣裳都穿不上,哪里像现在这么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啊!”
吴仁义勉强一笑:“是啊,都是山哥提携,才让我有了今日。”
“我提携了你,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老吴,不得不说,你可真是让我寒心啊!”
“山哥,您这话才让我寒心呢。
我跟了你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现在你却宁愿相信一个妓-女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
我真是……恨不能剖出一颗心给山哥您看啊!
唉!”
“不用剖心那么麻烦,把你们烟土行的账簿全部交出来,让我查看一下就行了。”
“山哥,烟土行的账薄就在我办公室里放着,每个月底我都有带过来给您过目。
你想查什么尽管查。”
对于吴仁义一派坦然无愧的模样,李保山冷冷一笑道:“那些明面上的账簿有什么可查的,那个所谓供商社内部查阅的暗账也不值得细看。
我感兴趣的是你私下另设的一本暗账——你锁在银行保险柜里的那本。”
吴仁义眉头一跳,半晌无言。
他掌管的烟土总行的确设了三本账簿:一本提供给商社审查;一本提供给政府税务部门审查;另外还有一本就是他私设的暗账——这些年,烟土行真实的利益收入都藏在最后一本暗账中。
由他私下另聘的一位老会计负责打理,是他的核心秘密之一。
李保山能够知道了这一点,吴仁义可以猜出老会计恐怕已经落入了他手里。
这一下形势对他十分不妙,就算烟霞这件事上他还能死不松口,但烟土行这些年做假账私吞公款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逃不过去的。
看见吴仁义僵着一张脸不说话了,李保山也不再开口,只是冷笑连连。
其实这些年吴仁义手脚不干净揩商社油水的事,他并非全然一无所知。
只是他很清楚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只要手下人确实能干,有时候捞一点就捞一点吧,他也不会太锱铢必较。
但是揩油水可以容忍,暗中算计他绝对无法容忍。
场面僵冷了半晌后,李保山将手里的钢笔重重朝着桌面上一扔,阴森森地对吴仁义说了最后一番话。
“老吴,还是那句话,你可真是让我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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