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米拉宽宽大大的袍服的我,背着半个人高的茶叶篓爬上河边的山坡。
阿妈缝的布鞋沾不得水,于是露出白白的春笋一样的足踝踩进凉凉的河水。
俊夫惊讶得说,呵,阿妹的脚好白。
我的脸羞涩地落下了桃花,眼的余光却看见米拉冰刀一样的目光齐齐地切了过来,恨不得切下那一双走进俊夫眼中的玉足。
我打了个趔趄,差点被河底的卵石滑倒,俊夫紧张地啊了一声。
而米拉将目光调到了别处。
iloveyou!俊夫在众人面前对米拉赤裸裸地奉献着爱情,周围的婶母们咧着嘴,露出黄黄的板牙,脸上布着疑惑地羡慕地谦卑地微笑。
我背着竹篓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妄想带走这句异国的呢语。
那一年俊夫和米拉刚刚迈进大学的校门,俊夫是二十里外茶场铭泰老爹的城里亲戚。
3、
米拉和阿泰是指腹为婚,走出大山的米拉,已经成了大山的金凤凰,展翅的时候可以飞过无数的山峰。
阿爸准备让我填补米拉的人去楼空,我却执意走进了一所普普通通的旅游学校。
毕业后,我做了一名导游,经常领着旅游团走进铭泰诺大的茶园,带走无数竹筒的茶叶,留下一叠叠或多或少的钱币。
米拉已经是俊夫的准未婚妻,在一家银行里干着出纳。
铭泰现在了不得呢,一存就是几万啊。
米拉在下午的阳光里眯细了眼睛,她明明知道阿爸刚刚接了铭泰为我打制的一套泼水节的耳饰,。
铭泰拘禁地叫着米拉阿姐,用紫砂壶烫好上好的雨前茶。
带着墨镜的米拉,穿着薄薄的竹纱裤褂,保养的笋尖一样尖尖的细指捏起茶盅,轻轻地嗅着品着。
而我刚刚送走一批游客,正热得满头大汗,我说,铭泰,来一碗。
米拉看着我一扬脖将那碗茶水倒进肚子,咯咯地娇笑着,你那叫喝茶,你那是糟蹋茶!
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叶。
铭泰嘿嘿笑着,点着头,就是嘞,就是嘞。
殷勤地给白白嫩嫩手指旁的茶盅继续添茶。
阳光下的我犹如狮子峰上的山茶,虽也美丽,但比不上细长叶子的幽兰名贵。
不过,听说,兰花养起来很费心,或者开花,或者只是一片空空的绿。
4、
里来里来的酒吧里,我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北方运来的扎啤。
服务生,换白酒。
我忽然为我的不醉大为恼火,为什么不醉,为什么要清醒?
我妖娆地笑着对那个像俊夫一样干净的北方服务生,廉价地抛送着赵本山的秋天的菠菜,这个东北大爷的笑话竟然可以漂白了南北方的爱情。
我把爱情滴进酒里,是三十七度半,高粱酒的度数。
长着毛茸茸胡子的服务生,在荷尔蒙的驱使下,极快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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