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锁钮弹开,李思打开盒子,取出一迭黄纸。
翻了翻,原来是些她名下的地契楼宇。
沉氏以商贩起家,从小就注重孩子的理财观念,孩子一出生家族里就会发些钱财地契什么的交由孩子懂事后自己打理。
李思一张张看过去,这些都是族人或是宾客赠送的一些不起眼的偏僻院落,李思嫌小门小院打理麻烦就一直交由兄长代管。
当时李元景出嫁前将那些有盈利的契书都还给了她。
李思看了看这些地契的位置,都是些赔本不增值的东西,涨不起来但也不会跌的太离谱。
一张张看过去,翻到一张时李思停住了,一看那地方却惊奇的“咦”
了一声。
这张竟是淮河两岸的一座小妓院,面积虽然不算大,但那一圈的地价因着妓院酒楼的发展也算是一厘难求。
尽管妓馆有些摆不上台面,但可是个实打实的销金窟。
如今凤栖国禁赌、禁毒,妓院就成了“叁毒”
里唯一的合法产业。
李思翻过来一看,是位沉氏的表兄送的,那人李思见过几面,是个风流子,但经商头脑在家族里也是排在前列,她这礼送的到是下了副别出心裁的功夫。
估计是李元景怕她还小,心志不坚,浸染了烟尘气坏了心性,便没有把这份地契给她。
李思今年才11,还未及笄,却也活过一世了。
平日王府里珍稀的宝贝虽然多,但那都是些明面上的东西。
李思本来就以作画为生,不忌荤素,对着凤栖国这独特的两性人欲实在是感兴趣。
这可是艺术!
李思兴冲冲地把布一丢,出门斥责了几个负责院落打扫的下人,吩咐他们擦完剩下的书柜,以后一定要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要是下次过来再有差错就要扣月例。
抱着盒子回到自己屋里,李思换了一身最不起眼的黑色常服,又找了个凤栖国男子平日出门会戴的帷帽,喊上院里俩个寡言忠心的健壮侍卫就怀揣着地契去了淮河两岸。
游舫靠岸,船夫战战兢兢地弯腰请李思出来,刚刚他本想着一个小姑娘屁大的年纪倒要来淮河两岸快活,看她左顾右盼的样子也是个愣头青,便想欺她人小钱多,狠狠宰她一笔。
可眼睛刚转了几下瞟过去就看到后面跟着的两个大高个腰间佩刀齐刷刷出了两寸,雪白的刀光在昏暗的船舱里分外刺眼。
船夫顿时吓得什么心思也没了,老老实实地划船。
李思在青石板岸头站定,眺望两岸风景。
正是黄昏,太阳还没落下最后一点余晖。
淮河两岸红灯初点,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候,两岸间还为充斥着吵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只有那一扇扇雕花木窗打开,挂起火红明亮的灯笼,一盏盏有近至远亮起。
华灯初上,波光粼粼的河水犹如镀了金箔,染了红霞,随着客船画舫飘过的涟漪一层层荡漾开来。
李思欣赏了一下河景,便按着地契上所写的地址走进了一扇小门。
这地方较为隐蔽,夹杂在两家喧嚣夺目的高门大院间很不起眼,若不是特意来寻,都不会注意到,不过进来后倒是宽敞,一座主楼建造时也花了几分心思,两侧两座偏楼稍矮些。
可惜庭院设计的不好,小路弯弯扭扭,步景杂乱无章。
李思皱眉思考着,这地方在中游,不算偏,但旁边两家门头大,招揽卖力,做普通的妓院怕是竞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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