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疑惑,该迎还是得迎。
快一更时徐晋才过来,穿一身绣蟒墨色长袍,肤白如玉,两种极致的颜色显得他五官越发精致俊美,只可惜他沉着脸的样子太冷,眉宇间肃穆凛然。
傅容胆子不小,然面对这样一个显然眼里没她的位高权重的冷王爷,她不敢多看。
&ldo;你也坐。
&rdo;见她打算站在一旁伺候,徐晋沉声道。
男人有喜欢委婉矜持的,有喜欢简单利落的,徐晋明显是后面这一种。
傅容不敢说些客套话惹他烦,规规矩矩道谢后在徐晋右下首坐下,眼睛只盯着身前一块儿。
&ldo;用饭吧。
&rdo;
两人第一次同桌而食,徐晋心里有事,没怎么动筷子,傅容已经吃过了,所以两人用的都不多。
丫鬟们收拾桌碗时,傅容跟着徐晋去了内室。
徐晋不喜丫鬟伺候,她亲自为他宽衣解带。
解着解着,傅容又想起一桩怪事。
徐晋长她五岁,在皇子里面排四,今年都二十四了,尚未大婚,在她之前身边也没有姨娘通房。
京城里有传他不行的,有传他好龙阳的,傅容听得津津有味,全当乐子。
后来阴差阳错,她跟徐晋撞到了一起,傅容心想这辈子完了,哪想被抬进来那晚,徐晋生龙活虎,虽明显是第一次,但他领悟地快,很快就弄得她魂飞天外。
既然身体没事,那他究竟为何不成亲呢?
若徐晋对她好,傅容多半会臭美地认为徐晋被她的美貌折服,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可徐晋分明没把她当回事啊,想来就来,来了直接睡觉,不来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也不许她派丫鬟打探他行踪,更别说送她什么东西哄她了。
她就是一个姨娘,只有姨娘的月俸。
&ldo;王爷先歇着,我去卸妆。
&rdo;将男人外袍搭在屏风上,傅容轻声道。
&ldo;把花钿去掉。
&rdo;徐晋突兀地提醒。
已经转过身的傅容咬咬唇,低低应了。
屋里用的是西洋镜,照得特别清楚,脸上纤细绒毛都能瞧见。
傅容坐在镜子前,将头上珠玉发钗一样一样往下摘,目光在自己无可挑剔的脸蛋上游移。
前夫徐晏曾夸她容颜最美,傅容知道那是情话,但也有最美的自信,可惜……
食指指腹在额头中央的花钿上扫过,傅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玉微瑕。
十三岁那年她起了一次痘,搬到庄子上休养,辱母再三叮嘱她不要用手挠,多痒都不能挠,傅容忍住了,只是最后额头中间的那个痂消得特别慢,黑黑的一块儿在那儿,极其寒碜。
傅容越看越难受,赌气把黑块抠掉了,结果那里留了一个浅浅的小坑,也就是所谓的麻子,再好的祛疤膏也消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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